美国国内因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动荡和争议仍在持续。近日在美国社交媒体上,话题#CancelYale#(取消耶鲁)登上热搜,因一条推特指出耶鲁大学以“奴隶贩子”伊利胡·耶鲁命名。该推特要求,耶鲁大学立刻改名,把耶鲁的名字从每幢大楼、每一张纸和每件商品上去掉,否则,“他们就是一直在憎恨黑人”。此外,发起者还要求数所知名大学改名,包括布朗大学和乔治城大学。从全美抗议,到推倒雕像,再到现在的所谓“正名运动”,美国社会日益难以寻求共识与妥协。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金灿荣指出,这背后反映出美国社会的包容度、协调能力、经济活力都大大下降。
资料图:警察和示威者在美国华盛顿白宫附近对峙。(图源:新华网)
金灿荣指出,在过去30多年时间里,美国的纠错能力出现了下降。弗洛伊德之死让美国社会积聚已久的怨恨爆发出来。最初的抗议活动还是在“就事论事”的层面,在此问题上,白人警察也做出了妥协,单膝跪地以示和解,民主党议员们推出了法案以规范警察执法行为。然而,警察执法只是种族歧视的表象,种族隔离制度虽然被废除了,但种族之间的隔阂,却深刻地存在于美国社会的各个角落。
更进一步,弗洛伊德事件暴露美国国内系统性种族歧视问题、警察滥用暴力问题、少数族裔权利遭到侵害的问题等一系列社会深层次矛盾,这也说明,美国社会的协调能力变差。这原本需要通过更广泛的制度改革和社会和解去解决,需要各利益相关方的妥协。然而,愈演愈烈的“推倒雕像”与“正名运动”,背后则是“不妥协”,是美国社会日益两极分化和割裂的政治与社会现实。
过去几十年里,美国国内黑白对立和族群隔阂不断加深而非减弱。从就业数据来看,美国劳工统计局6月发布数据显示,5月美国黑人的失业率从4月时的16.7%上升至16.8%,创下逾十年来的最高水平。统计数据显示,2019年美国就业人口中有12.3%是黑人,而在餐饮、杂货店、服装店、加油站、干洗店、旅游业等收入较低行业,黑人雇员的占比远超过其在全国就业人口中的占比。从收入数据来看,布鲁金斯学会2019年发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美国黑人家庭年收入中位数为41511美元,为2006年来最高值,却仍比白人家庭低20%至40%;而另一项调查数据则显示,2016年白人家庭的平均净资产是黑人家庭的近10倍,有近30%的黑人家庭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从教育数据来看,学校间种族分化问题依然严重,约40%的非裔学生就读于以黑人为主的学校。
如今,弗洛伊德之死却早已变成共和、民主两党相互攻讦的新战场;当白宫执政者不但没有试图弥合分歧,反而将矛头对准所谓极端左派,为白人至上主义者开脱;当社交网络上左派与右派之间的骂战最后沦为一地鸡毛,美国人意识到,他们再次失去了弥合分裂的微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