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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八字须,身着藏蓝色T恤,双手插在裤兜里,导演曹盾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青春励志抗战剧《毕业歌》的开播发布会上。他话不多,回答问题简短随性,有时带着点儿幽默感。
《毕业歌》是曹盾执导的第一部年代剧,这部剧看似与他所擅长的反映现实生活的电视剧《小儿难养》《裸婚时代》等不同,但依然符合他的自我定位:“这几年拍的戏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我表达的都是一个主题——爱情。《毕业歌》讲的也是大历史背景下人的情感。”
这部剧由著名作家严歌苓编剧,以上世纪30年代的上海为故事背景,讲述了作为社会中坚力量的两个家庭的故事。曹盾介绍说:“这两家人,一个是中产阶级家庭,一个是知识分子家庭,按照现在的理解,本来是处在一个很稳定的状态里,但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他们一直在面临急速的失去和变化,人的情感始终在风暴眼里,这时人的选择和坚持都特别不容易。”
曹盾第一次看到剧本的时候就特别兴奋,他说:“那个时候的上海,像一颗火山口上的珍珠,看着美,其实非常脆弱,随时会被摧毁。”
在这样的上海,年轻人有着青春时期的脆弱迷茫,又有时代赋予的家国情怀。与同期的抗战剧相比,《毕业歌》被冠以“青春、励志、抗战”等诸多标签。曹盾却只用“截然不同”四个字来回应这种比较。
他说:“作为一个匠人,我最关心的是如何做好自己的作品,然后,我的工作就结束了。”
在电视剧匠人之路上,曹盾从拍剧照学起,按理来说,摄影师才是他的本职工作。但非典那年,没有条件拍戏,他和大学同学滕文涛一起窝在家写剧本。从那时起,他的关注点就是人的情感,“《裸婚时代》和《小儿难养》讲的其实是一件事,细节打败爱情”,曹盾说,“目前正在筹备的古装魔幻剧《海上牧云记》也是如此,现代也好古代也好无非是换了个包装罢了。”
对《毕业歌》来说,他也提到拍摄中最大的挑战就是如何把爱情、青春、抗战这些元素糅合在一起,不过,他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历史与当代的衔接点是什么?在曹盾心里,这个衔接点就是爱与抉择。在他看来,任何一个时代,人们都不会停止对爱的追求。而人生重要的抉择在哪儿做?就是在情感面前,在对亲人、爱人、朋友的爱面前。
“不管什么时代背景,人的社会关系构成都是一样的,人的感情是类似的。有血有肉的人物,当我们看见他们的选择,他们的情感,感觉到他们在活着,不管活在什么时代,他们都能活进人心里。”曹盾这样解释。
他认为,家国情怀看起来是一个很大的词,其实它在一切生活细节里。我们出生成长的环境,长大成人好好活着过程中所接受的信息,生活中所接触到的人,都构成了我们的“家国情怀”。不管什么时代,这种原生环境的根,是不会消失的。一旦人需要做一些大的选择,他判断和选择的依据就是这个“家国情怀”。
所以他通过一些细节融合这部剧中的不同元素,加强他想表达的内容。在拍摄过程中努力使画面具有视觉冲击,进而达到唯美的效果。
除了拍摄别人写好的剧本,曹盾其实更爱自己写剧本,至少要参与剧本的创作。他说,这是一种强迫症,哪怕会错过很多好戏。除了《毕业歌》,几乎所有剧的剧本他都参与了创作。即将开拍的《海上牧云记》也是如此。作为编剧之一,曹盾一直被魔幻剧的想象力所吸引,他感叹:“接到这部戏,我有种梦想快要实现了的感觉。”
虽然进入电视剧这一行十几年了,但曹盾说:“我现在越拍越紧张,因为好作品越来越多,自己得使劲儿拍。”
这几年,曹盾在尝试不同的题材,但他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确——始终关注人本身的情感。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小电视剧的导演,也不关心自己的作品是否会获奖,甚至成就感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不过,他依然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名令人满意的导演。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他正从新疆乌鲁木齐赶往下一个拍摄地那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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