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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进“粒子”成一统 管它春夏与秋冬(图)
//www.workercn.cn2017-08-21来源: 科技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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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科研:粒子物理是人生“避风港”

  社交网站上有不少关于高原宁的“传说”。有学生评价高原宁比较“纯粹”,还有学生一直记得高原宁的一句话,“选择了你挚爱的事业,哪怕一辈子都耗在上面也是值得的”。

  高原宁曾在博客里写道,由衷为自己感到庆幸:挺迷糊地选了现在的专业,兴高采烈就匆匆过了30年。

  “在我的世界里,总觉得自己的研究在里面,别的事情在外面。”高原宁颇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在“外面”的能力很差,很多事情都不擅长,探探头就会碰壁。“粒子物理给了我一个可以躲的地方,躲在里面很放松。”

  对于学生评价的“纯粹”,高原宁承认,或许是自己一直在高校,经历少,想得也少。“如果让我写个小说,肯定特无趣,因为缺乏必要的坎坷。”高原宁又被自己的话逗乐,脑袋朝椅背一靠,笑得只剩两排牙齿。

  然后,他把高大的身躯往椅子上“扶了扶”,一本正经地说,搞科研需要心思单纯。因为科研问题很难一眼看到头,需要沉下心,在里面千回百转地找出一条路来。

  之所以能沉入粒子物理的世界,高原宁分析,这和他的性格有关。“高能物理实验非常复杂,里面会遇到无数问题,我很容易被这些问题吸引,每解决一个就觉得非常好玩儿。”高原宁说,解决无数小问题后,就可以解决一个大问题,这让他感觉非常踏实。

  高原宁为自己从事的研究感到自豪。很多人问他寻找新粒子有什么用,在高原宁看来,其用处并不在于具体的事情,而是对人类思想的促进。“新的科学发现对我来说是冲击最大的,哪怕不是自己亲自发现的。”

  2010年高原宁做了一次癌症手术。被推入手术室前,亲朋好友半开玩笑问,要不要交代后事。高原宁也半开玩笑说,要是从手术台下不来,就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希格斯粒子了。

  “当时真的觉得非常遗憾,上帝把骰子掷了,你却可能来不及看到答案。”高原宁云淡风轻地说,所以多活几年也很美好,至少知道上帝粒子是存在的。

  当老师:希望对教育有自己的理解

  高原宁还有一个爱好是给学生讲课。站在讲台上,他特别有“感觉”。

  有学生描述,某次物理课高原宁讲完最后一句话时,神情就像一个初学物理的孩子,满是新奇和敬畏。还有一位毕业多年的学生回忆:“高老师对学术的执着和热爱是那门课教给我的最深的东西”。

  其实高原宁教的课很普通——本科生的普通物理课。这门课他从回国时开始教,一直教到现在。

  “上课跟做科研有点像,觉得特别忘我、特别兴奋。”高原宁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兴奋,讲完课经常半天缓不过劲,下课后什么都不想说,借此来平缓情绪。

  虽然讲课会占用相当一部分精力,高原宁认为,它和科研是相互促进的,哪怕是教基础课。“很多东西你以为你明白了,但有时学生提的问题蛮有深度,逼着你不断地来回想。”

  和学生们的互动,让高原宁很享受当老师的过程。他们会在“知乎”上吐槽“高老板”出的试卷太难了,被考成了学渣。也会把他不经意间说过的“金句”记下来,甚至整理成“语录”上传到人人网。高原宁承认,“熊孩子”们很可爱,自己对他们也蛮有爱心。

  一位学生回忆,大一时曾在高原宁办公室坐了两小时,高原宁分享了很多人生经历和感受,还问他大学期间的计划。时隔一年后,两人在电梯碰到,高原宁竟还记得,这位学生按计划应该刚考完GRE(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问他考得怎么样。

  2012年学校邀请教授给本科生当班主任,高原宁跟学校约定,只尝试一次。好不容易把这个班带到毕业,去年夏天孩子们离校后他突然觉得“心里很空”,竟不顾有约在先又主动向学校申请带了一个班。

  “学生是一所大学的关键,学生未来几十年的成长,才是衡量一所大学最重要的指标。”高原宁把讲课、带班看做对“教育者”的体验。他说自己在大学待了一辈子,希望到70岁时,如果有人问他教育是什么,他至少可以给出自己的理解。(刘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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