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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委常委、纪委书记黄先耀日前谈及“官场两面人”现象,特别勾画出了“两面人”的八种脸谱:表面信仰马列,背后迷信“大师”;表面勤勤恳恳,背后吃喝享乐;表面谋划发展,背后官商勾结;表面一心为公,背后“一家两制”;表面是国家干部,背后脚踏两条船;表面中规中矩,背后我行我素;表面任人唯贤,背后任人为钱;表面五湖四海,背后拉帮结派。
翻检近年落马的“老虎”们的为官历程,多多少少都能从中找到现实的印证。原国家能源局长刘铁男,据说其真的是“玩命干工作”,“每天除了睡觉就在办公室待着”,却又“总觉得妻子受了委屈”,“想多帮帮儿子”,于是干着干着还是干到了贪腐之路上。云南省曲靖市委原副书记李云忠在担任曲靖市委组织部长期间,表面上句句不离“选人用人制度规定”,背地里却“论价封官、以价议岗”,严重败坏政治生态。
更为人熟知的,是大量落马官员“一边反腐一边腐”,以致屡屡出现“落马前一天还在大谈反腐”的黑色幽默。今年落马的济南市委原书记王敏曾自我解剖称,自己“台上一套,台下一套,说一套,做一套;人前是人,人后是鬼……”其落马当日,济南报纸的头版头条还是他在全市领导干部大会上作廉政警示教育报告的新闻。这边言犹在耳,那边人已轰然倒下,类似情形后来频频上演,几乎成了一种模式。
无论是刘铁男们的“内心纠结”,还是王敏们的“落马前一天”,落马官员的“两面性”早已成为常态。但到今天,而“两面性”的根源何在,却仍需要持续追问。一方面,不少“两面人”是天生的“表演艺术家”,各种规章制度、政策方针甚至党的理论,到头来都是其在台上的“台词”和“道具”。人们常说为官戒律应当“入脑入心”,习近平总书记更已明示,党员干部要补“理想信念之钙”。但真正的“补钙”和“入心”,说来容易做来难。一些官员早已“刀枪不入”,甚至天生就是“表演性人格”,对此施以再多的“钙片”,怕也难力挽狂澜。
令人唏嘘的是,不少“两面人”被发现时已经身居高位,其“两面性”却不是“一日之寒”。一名纪委办案人员曾向媒体坦陈,如今“两面人”隐蔽性越来越深、潜伏期越来越长、投机性越来越强,对法纪的规避和“肢解”越来越大。这就扯出了另一个问题:何以要到“最后关头”才能令“两面人”原形毕露?能不能尽快干预、及早介入、早些掐掉“两面”的苗头?
这时,就需要检视针对干部管理和监督的制度环境。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两面人”的隐蔽性越来越深时,对付“两面人”办法也应当及时更新。须知,防范问题的制度设计,往往需要走在问题的前面,而现有的制度资源,更应得到充分的落实。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党员干部也是普通的人,难免存在各种弱点,会犯各种错误,而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只要办事讲民主、讲程序、讲纪律,避免暗箱操作、上下其手,就能减少各种诱惑的‘渗透力’”。讲民主、讲程序、讲纪律,要求的就是一个超越官员个人意志的制度环境。而一旦出现了“两面人”的苗头,现行制度也不会束手无策——不久前刚刚出台的《推进领导干部能上能下若干规定(试行)》就给出了足够期待:“两面人”总有一点蛛丝马迹,一旦暴露,能不能即刻令他们“能下”呢?
在开展“三严三实”专题教育活动的语境下解决“两面人”问题,重点是要强化党员干部的内心自觉,使之真正“严以修身”、“严于律己”;另一方面,相关制度设计要严、落实要实,这其实也是“三严三实”的核心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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