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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图书馆允许流浪人员入内阅读,唯一的要求是要洗手。
有市民无法接受,馆长楮树青说:“我无权拒绝他们来读书,但您有权力选择离开。”
这是一件充满正能量的好事,竟然也有市民不能接受,我想不能接受的市民肯定也是读书人,否则的话,不会这么鲜明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我不明白,既然是读书人,为什么不能接受流浪汉一起读书呢,人类早有共识,“读书是高贵的追求”,读书不是界定在任何一个特定的人群,越是流浪汉,生活在人生低谷的人,才应该越有对读书的渴望。
我儿子读小学四年级,学校开展了一次现场作文比赛,结果,获得第一名的是一个平时很安静的三年级女孩子,这让儿子颇不服气。这次比赛是现场命题——《在我心中你最美》,她写了延安时期的丁玲,写了一个在战火年代艰难岁月里依旧精神高贵的女子,通篇作文语言流畅静美,结构严谨,观点鲜明。按照习惯的思维,语文组老师们都猜这小女孩应该出自书香之家,或者家境特别优裕,有大量的藏书,很有学识的家长。结果老师问她,她答:“爸爸是电子厂的下岗工人,现在有一间小铺做家电修理,妈妈是家政服务公司的一位职员。”
家里没有许多藏书,读书是得益于妈妈一次意外收获。原来妈妈在一个家庭做清理的时候,这家的主人整理出来几本很旧的书,安排妈妈把书和一捆旧报纸一起卖掉,没有多少文化的妈妈却莫名地爱书,她没舍得,而是向雇主讨来送给了女儿。几本书,其中就有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一本书,女孩子读了又读,完全把自己融入丁玲的内心世界。
她作文的语言流畅,结构严谨,观点鲜明,只是因为读透了一本书。
我住的新村新招了一个清洁工,是一位乡下来的年轻女子,在这里陪先天脑瘫的孩子做理疗,顺便做工挣点钱,平时衣着脏兮兮的。
我家附近有一家书店,我经常顺路去溜达一下,偶尔买本书回来。一次,我在书店里最偏僻的一角,突然看到这个年轻女子,穿着干净靓丽的衣裙,正捧着一本厚厚的童话故事,绘声绘色给孩子低声阅读,孩子很认真地听,娘俩完全沉浸在美丽的故事里,我从她们身边驻足好久,居然没被觉察。这个妈妈正是那个清洁工。
这个给孩子读书的女子,是一个高贵的母亲,艰苦的生活肯定压不垮她。
我小时候也有这样的读书经历,小学最渴望读书的时候,家里无书可读。那时候离家五六里远的小镇上有一家旧书摊,有《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这些成套的连环画,交一毛钱,可以坐在那里随便读,但不可以带走,那时候我经常坐在那里读到太阳西斜。现在,我感觉自己很多历史方面的基础知识,仍是受益于那时的阅读。
读书,本来就是一种低成本的高贵行为。杭州图书馆向流浪者开放,这是尊重他们高贵的权力;要求洗手,是对书本身高贵的爱惜。至于对不欢迎流浪者的市民,我觉得馆长的话,更透着这个图书馆该有的高贵:不管读者是土豪还是流浪者,提倡全民阅读,多读书,才是一个城市真正的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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