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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成语叫“狐假虎威”。眼下这句成语可做此解:“老虎”虽没发威或不便发威,“狐狸”却借“虎威”谋私,或“老虎”委托“狐狸”权力寻租。
手头就有印证的例子。2月17日,中央第九巡视组向中国长江三峡集团公司领导班子反馈巡视情况说,有的领导亲友插手工程建设,一些招投标暗箱操作,工程建设项目分包现象比较普遍。此前,中央巡查组也发现江西省有的领导干部及其亲属存在插手工程建设项目等问题。
这些亲友为何能插手工程?不言自明。尽管反馈情况中,没有提及亲友插手工程之事领导本人是否知情,但即便不知情,也该追究这些领导干部的责任。2010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实行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的规定》明文规定,领导班子、领导干部“疏于监督管理,致使领导班子成员或者直接管辖的下属发生严重违纪违法问题的,应当追究责任。”可见,即使领导干部不知道其亲友打着自己的旗号作奸犯科,也难辞其咎。
而事实上,一些“狐狸”大捞特捞,与“老虎”的纵容有很大关系。早在2004年,时任北京市长王岐山就说过,现在狐假虎威的人多得很,有时候走在大街上你都分不清谁是首长谁是秘书,有的秘书说出的话比首长的口气还大。近观一些出事的“老虎”,其履历往往不乏“秘书”一职,说实话,有些人就是在领导秘书岗位上“掘得第一桶金”的。
秘书也好,司机也罢,包括七大姑八大姨,自己手上寸权没有,却能吆五喝六,耀武扬威,到处通吃,这种现象该引起高度警觉。在一些地方,“权力亲友团现象”已成公开的秘密:国土局领导的亲友搞房地产,教育局领导的亲友做校服,安监局领导的亲友入股煤矿,如此等等。从揭露出来的腐败案件也能发现,往往一个“老虎”身边总有几个“狐狸”,而一个“狐狸”后面往往总站着一只“老虎”。
所以,更多的时候,所谓“狐假虎威”,其实是虎狐在互惠互利共同开发“虎威”能量,鲸吞公共利益。虽说眼下一些私欲膨胀的官员不敢再赤膊上阵顶风枉法,但不排除其依然与亲友或身边人“默契合作”。因此,我们在盯紧权力的同时,还应该盯紧“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