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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南省漯河市舞阳县孟寨镇澧河村,原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张健国是个妇孺皆知的“名人”,号称“万岁”,其知名度建立在他为非作歹榨取村民利益上。2013年6月13日,澧河村100多名愤怒的群众集体到县政府上访,拉开了查办张健国严重违纪问题的序幕。然而让人惊诧的是,在调查中张健国依然自信的说:“别看你们正在调查我,我现在回到村里,村里的人还得喊我‘万岁’!”(5月5日《中国纪检监察报》)
哪家办个红白喜事要“先踩他家的门边”,甚至下跪磕头才能批准。集体资产是他家的“自留地”,想怎样用就怎样用。打骂威胁是家常便饭,村民只能忍气吞声。村民超生要经他批准、给他“上供”。显然,将张健国比作“万岁”,一点都不夸张。然而,“万岁支书”有多威风、多嚣张,村民就有多憋屈、多无助。生活在这样的村庄,村民的任何正当权益都是“奢侈品”。
“万岁支书”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表面看是村干部自身之恶,但实际上问题却出在乡镇机关。张健国在澧河河道内非法采沙,获利达183万多元。私卖集体土地117亩,私自截留社会抚养费9.1万元,这每一项都是乡镇机关的重点监管项目。但值得玩味的是,直到100多名村民忍无可忍,到县政府上访,“万岁支书”才被拉下马。为何?无非是乡镇机关监管的失范,有意无意的纵容。
事实上,监管的纵容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长期性的“视而不见”。张健国一开始并不是村霸,而是一个工作积极、办事热心的能吏。在他治下,澧河村很快变成各项工作靠前的“明星村”。而后张健国为何蜕变成“万岁支书”?就在于相关部门无底线的放纵。骂村民无所谓,这是“有魄力”的表现;打村民,不捅到上级机关就没事;截留社会抚养费,好我与你同谋。就是这样一点点的纵容,让张健国从能吏沦落为村霸。
可见,“万岁支书”是基层监管失明的写真。而且这样的失明,绝非个例。由于部分乡镇干部对村民自治理解不深、不透,造成村庄管理的“大撒把”。只要能完成乡镇的既定目标,村干部不论采取什么手段,政府机关都不会干涉。相反,一些能够“镇得住”村民的干部,反而被认为是能干事、会干事,受到重用。这也造成部分地痞、家族势力,趁机掌握权杖,上演一出又一出“万岁支书”鱼肉乡里的闹剧。
目前,“万岁支书”已经锒铛入狱。但显然,这不是问题的终点,而是反思的起点。比让“万岁支书”伏法更重要的,是整治基层监管失明的问题。只有监管“亮了”,“万岁支书”才不会在其他地方换个马甲重生。基于此,相关主管部门更该反思,在村民自治制度中,上级部门应该站在哪,管到哪,才是村民自治与政府管理的最佳契合点。唯有找到这个契合点,并坚决执行,“万岁支书”的闹剧才不会异地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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