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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杯进行到现在这个阶段,‘正神’已经出现,不是梅西、C罗、内马尔他们,而是VAR。”
这是日前一档世界杯节目中,两位足球名嘴的惊人之语。结论不无夸张,也似乎带点调侃,但VAR(视频助理裁判)频频抢戏,已成为本届世界杯独特的风景。
最典型的是B组最后一轮,西班牙队与摩洛哥队,葡萄牙队对伊朗队两场生死之战。这边厢,西班牙队最后时刻进球先被判越位,随后通过VAR回看,才改判进球有效;那边厢,VAR判定葡萄牙队禁区内犯规,伊朗队获得点球并罚进,扳平比分,甚而在最后一刻还有机会绝杀葡萄牙。可以说,正是因为VAR,四支球队都感受到人生大起大落的刺激。
人在做,VAR在看。虽然你不知道VAR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但因为VAR,球员在禁区里的各种假摔将无处藏身,各色“上帝之手”都将受到惩罚,各类“门线悬案”将不复存在。即使想想,这都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如果就比赛的公平性而言,VAR技术引进世界杯,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甚而连最著名的“上帝之手”的主角马拉多纳也对这个新鲜事物赞不绝口。
当然也有对VAR不屑一顾,嘲讽有加的,甚至一些球员对着摄像头爆了粗口。但这些人大多是因为VAR让球队利益受损,而那些因为VAR而获利的人自然要山呼万岁。VAR本身是冷冰冰的机器,是没有感情的。站在不同的利益立场看待同一事情,自然会得出不同的结论。这丝毫不能成为我们反对VAR的理由。
至于说点球多了,那更不是事儿。如果这些点球是必须判的,那它就应该发生。不要说,往届世界杯没有这么多点球。每届世界杯都是新的,我们也无需生活在过去。往届世界杯还有“上帝之手”“门线悬案”呢。
对于VAR的最大诟病,从目前来看,主要还是针对比赛的流畅性。比如补时更长了,5分钟是家常便饭,最长的更是高达8分钟,这加大了球员的体能消耗。再比如,那些一气呵成的进球庆祝,那些突然喷薄而发的激情表达,因为VAR的存在,常常变得不知所措。
这的确是VAR带来的新问题,但还似乎不足以否定VAR存在的价值。VAR技术的引进,主要是着眼于纠正改变比赛走势的“明显错漏判”,比如进球前可能发生的犯规行为,点球、红牌,以及处罚对象错误(罚错人)等,它会更有利于双方的公平比赛。VAR的确会损失一些比赛的流畅性,但我们必须在比赛的公平性和流畅性之间找到平衡。如果大家都认为,公平性是更重要的,那么一部分流畅性的损失就是必要的。网球、排球的鹰眼回放,都会打断比赛,但大家并不介意,球员在等待回放的过程中,甚而表现得更轻松,球迷也增加了等待的乐趣。对于足球来说,也许,我们暂时还是不太习惯而已。
足坛名宿弗格森爵士有句名言:“没有人是绝对可信的。”这就是世界杯为什么要引进VAR的理由,它可以弥补人的局限,让足球比赛变得更公平。
但即便有了VAR,我们也必须意识到,绝对的百分百正确,是不可能的。因为VAR同样会受限于人,主裁判可以选择看,也可以选择不看。最终做出决定的仍然是人,而非技术。
足球是由人踢的,事关人的情感,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其中有许多灰色的区域。这其实是足球运动中最吸引人的部分。因此,我相信,VAR抢戏,只是暂时的,它是人借助技术的某种自我纠错,但无损足球运动的魅力。
人在做,VAR在看。但足球还是圆的,世界杯依然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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