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硫塔零米厂房里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与集控室的安静形成了强烈反差
穿梭在安静和喧嚣之间
零时,手机闹铃响了。53岁的魏国强瞬间醒来,麻利地掀开被子,起身关掉闹铃。他醒得快,起得快,收拾得快。10分钟后,他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作为中油电能电力技术服务公司脱硫分公司运行四班班长,魏国强的生物钟背离了昼夜节律,依从于五班三倒。从1时到8时,是最难熬的后夜班,每隔五天循环一次。倒班33年,他在电厂里度过了2000多个不眠之夜。
“1号塔ab循环泵运行,2号塔ac循环泵运行,3号塔bc循环泵运行,各塔入口硫值稳定,出口硫值都在30毫克以下……”0时40分,在热电一公司1号脱硫塔集控室里,刚下前夜班的运行二班班长乔光伟与刚刚赶到的魏国强进行着交接。
保障脱硫系统安全平稳运行的接力棒,就这样交到了运行四班手里。集控室里安静下来。桌上摆着几个杯子,里面泡着咖啡或浓茶。
电厂冬季大负荷生产期间,燃煤消耗快,煤质种类杂,燃烧后的废气中粉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含量经常波动,运行人员要时刻保持清醒,发现问题要及时调整,及时报告。
值班员王国庆和蒋鸿亮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的各种参数。魏国强站在墙边挂着的监控屏幕前,查看三座脱硫塔和工艺楼主要设备的实时状况。
“这些监控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巡视的空当,减轻了劳动强度。”魏国强顿了顿,接着说,“我们每两小时要去巡视一次,先去脱硫塔零米厂房,再去200多米外的工艺楼里查看石膏脱水系统。上完一个后夜班,少则要走一万三四千步,多则要走一万七八千步。”
集控室七层楼高,工艺楼八层楼高,都没有电梯。巡视一趟,相当于从15层楼走下来,再爬上去。这对于平均年龄已接近50岁的运行人员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挑战。
工艺楼顶层的真空皮带脱水机,长10米,宽4米,出石膏时转个不停,皮带有时会跑偏,这就需要运行人员从集控室赶过来,爬上爬下地操作纠偏。白班和前夜班还好些,体力和精力相对充足。到了后夜班,有时会感到力不从心。于是大家就想了个办法,找来些旧椅子扛上了工艺楼,摆在皮带旁,半夜派人坐在那盯着,随时准备操作,免去爬楼之苦。
脱硫塔零米厂房里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与集控室的安静形成了强烈反差。这是2023年正月里的一夜,像每一个寻常的夜里一样,魏国强和值班员们穿梭在安静和喧嚣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