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我在我思】没有什么能束缚那些“自由的灵魂”
6年行走8.2万公里,拍摄4万多张照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无疑是辛苦的旅程,55岁的张戟却乘着轮椅完成了“轮椅骑士”的贴地飞行——据央视新闻报道,身患腓骨肌萎缩症、行动不便的张戟,忍受病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游历了全国450处红色场馆和革命纪念地,途经600多个县城,总行程8万余公里。
不难想象,这其中有多少关卡需要挑战。一次摔倒就可能会带来致命的损伤,常见的风雨天气也必须如临大敌小心对待,到那些“山高路远坑深”的旧址故居,更给坐轮椅的自己和推轮椅的妻子上了难度。
这让我想起曾经专门去看的一部叫《大三儿》的纪实电影。主人公大三儿由于天生的缺陷,身高只有1.1米,但这并不妨碍他向往爱情、想中彩票、想去西藏。从赤峰到珠峰,从1.1米到8848米,大三儿和两个朋友克服一路的艰险和身体的不适,当坐在珠峰脚下的台阶上看星空时,他完成了属于自己的英雄主义。
有人问,如此困难重重的旅程,何必呢?有些鸟注定是关不住的,因为牢笼束缚不了自由的灵魂——“不能因为困难多,就停止探索和前进。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不管你的境遇怎么样,要去享受它。”细数张戟的经历,会看到这样一个积极精彩的人生:精通三门外语,自考企业法律顾问执业资格证;转动手推轮椅到球场,看喜爱的球星打高尔夫球;千里迢迢去北京,只为到国家大剧院看一场演出;热爱收藏和摄影,将义拍作品的收入用于关爱渐冻人的公益活动等等。
万物皆有裂痕,生活百般刁难,可总有人能从裂痕中生长,展现出惊人又可贵的生命力,在残缺的世界里缝缝补补。纪录片《人生第二次》中,主人公何华杰因车祸不幸高位截瘫后与现实和解,与轮友组队自驾318国道;杭州第4届亚残运会上,“无腿飞鱼”“独臂枪手”“轮椅篮球”等残疾人运动员逐梦赛场,人人都是自己的冠军;让更多人知道渐冻症的蔡磊,依然在与时间赛跑,为渐冻症的攻克而战……
能让行动不便的人在6年里频繁出行,全国旅游景点的无障碍设施功劳不小。事实上,如何让残障群体更好融入社会生活,提高其生活品质,各地从未停止探索和前进。为了迎接亚残运会,杭州完成了14万个无障碍项目改造提升,无障碍洗手间可以“听声辨位”、场馆电梯按键上有清晰的盲文、赛场内有专用的无障碍坐席。今年的全国助残日,智能假肢、AR眼镜、AI外骨骼机器人、无障碍APP等一批助残领域高科技,让残障群体看到了未来如何被智造护佑。
很多时候,环境是否无障碍并不是关键所在,更重要的是残疾人士要创造条件,用“走出去”去冲破内心的藩篱。“有的人或许比我去得早,有的人或许在路上,但大家都有个积极美好的生活态度。”大三儿写下的这句感言,想来也适用于更多胸有沟壑的人。
“当我听到,风从我耳旁呼啸着掠过,我爱这艰难又拼尽了全力的每一天,我会怀念所有的这些曲折……”当电影片尾曲的吟唱缓缓流出,我已泪流满面,内心温暖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