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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24年08月04日 星期一

【高谈阔论】“史铁生就是一个偶像”

陈俊宇
《工人日报》(2024年08月04日 03版)

有时候会有武断的认识,我们的书柜里怎么少得了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呢!

《我与地坛》留下的文学印象是挥之不去的。“地坛的每一棵树下我都去过,差不多它的每一米都有过我的车轮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这些文字下划了一道又一道不同颜色的线,还有加重的感叹号。

有位文学从业者这样感叹,经常在某一个年代以为我们离史铁生远了一点点,但是很快就会发现你不得不再一次走近他。因为当你意气风发的时候你可能离他很远,当你突然间有点不得劲了,有点困惑迷茫的时候,你好像又靠近他了。

我特意去翻出一段十年前的记录:“2014年1月4日,铁生老师63岁生日。岁末经历一段虚无、不知所措的时间,选择重读《我与地坛》。无论是生是死,谢谢您奉献的时光哲思与生活智慧。”

你看,“不得劲”时,就想着找一个与自己共鸣的作家。史铁生把年轻人的心路艰辛先行走了一遍,自然也就成了年轻人的内心参照。

这两年,史铁生又时不时进入了我们的视野。谁曾想到在这短视频时代,“史铁生”三个字也成了流量密码。某短视频平台数据显示,过去一年史铁生相关视频累计18.6万个,增长192%,视频总时长增长415%,总分享增加51%。“史铁生的顶级文笔”“余华聊到史铁生望着远方哽咽”“全网嘴替史铁生”等话题总能引发人们的点赞评论。

或许也与余华讲述史铁生的故事有关吧。其中最有名的应该是这样一则:史铁生参与一场足球赛,余华等人安排坐着轮椅的史铁生担任守门员,告诉对方队伍的学生“你们要是一脚把球踢到史铁生身上,他很可能被你们踢死”。结果那场比赛学生们只防守,不敢进攻,余华等人围着对方球门狂踢,轻松拿下比赛。

这样的故事,总会让人笑中带泪,走到心里去。

还有一份报告显示,史铁生成了抖音最受欢迎的作家。今年上半年,史铁生作品销量同比增长44%,其中《我与地坛》的销量同比增长357%。要是按年龄段来看读者数据,最爱史铁生的是00后年轻人。

史铁生赢得了年轻人的心!

本质上还是因为他的作品经得起时间淘洗吧。

“重读铁生作品的时候,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铁生是天生拥有一颗爱心的作家,他始终用有温度的眼在看我们的生活、看他者。”在梁晓声看来,史铁生的文字“纯洁、温暖、爱、真诚、干净”。

王安忆与复旦大学教授张新颖前些年合作了一本《对谈录》,其中有专门一个章节聊到史铁生。张新颖问,有什么人对你是很重要的?王安忆的答案中有史铁生。她说,一来北京就爱上史铁生的家,一是因为去他家很放松,还有就是有魅力,“你渴望和一个人接触,这个人肯定是有魅力的”。

王安忆说,“史铁生就是一个偶像。”那个叫地坛的园子,也曾是史铁生的“偶像”,是他的精神高地,是他的太阳,“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区收尽苍凉参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步散烈烈朝晖之时”。

所幸,这一代年轻人找到了他们的“精神偶像”史铁生。此后更多代年轻人也会找到史铁生,这一点我是确信无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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