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坐着车行驶在郊外小路上,深色的车窗将下午的烈日隔开,我仿佛独立于世界之外。
转眼间,来郑州工作生活已将近3个月。虽然闲暇时也会城市漫步,但始终觉得这座城与故乡比并无出奇,甚至比之不及。我从未真正“属于”它,它也从未真正“拥有”我。
打开车门,迎面扑来的热浪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热情。5月初的郑州,让我这个初到中原的北方小伙心中一惊,原来这里的夏天来得这么早。正是樱桃成熟的时节,藏在一片片翠绿云朵后的,正是那一颗颗红色的“星星”。
走入那片樱桃树林,好似走进了故事中的迷宫,茂密的枝叶将我与突兀的现代建筑隔开,抬头望去也只有与蓝天亲吻的树梢。樱桃树将枝条伸到我们眼前,随手便可摘取。
摘樱桃有一种“拆盲盒”的体验,有甘甜可口的,也有酸涩难咽的。我们并不是第一批顾客,错过了采摘的“黄金期”。此时仍挂满樱桃的树,口感不算好。连续摘到酸涩的樱桃,让我意兴阑珊,坐在树下躲清凉,来时的期待也渐渐消失。
“小秦!来尝尝这个,这个甜!”我循声望去,却并没有发现喊我的人,直到他从樱桃树里探出脑袋,原来是同事龙哥。他一边说,一边将一颗略带紫色的樱桃递给我,当真是沁人心脾、余味无穷。我忙问龙哥这是哪棵树上的樱桃,他将我推入了一片茂密的枝丫中。扒开层层叠叠的绿叶,眼前的场景让我大开眼界:郁郁葱葱的叶片织成了天幕,已经看不到蓝天的颜色,在这天幕上,仍挂满了果实肥硕的“红宝石”。正在我惊叹之余,龙哥又搬来一把梯子,爬上梯子靠近树梢,果然,在最接近蓝天的地方,果实也在茁壮生长。
我不禁感叹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樱桃树虽然把樱桃结在树冠外围,让人们信手拈来,但想吃到真正丰硕的果实却要靠近树干,穿越层层“屏障”。想要真正了解一棵樱桃树,不能只看到唾手可得的樱桃,而是真正进入它温暖的怀抱,真正融入它亲吻的这片蓝天。
我想,了解一棵树如此,爱上一座城亦然。回程的车上,我缓缓摇下车窗,不再贪恋车内的清凉。这里,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