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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代,李白的“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句诗,是颇能够自壮声势,仰天一呼的。在我的印象中,这句令人傲视群雄、豪气顿生的诗,和伟人毛泽东“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的诗,是并列于心、应用于口的。这里有一种精神的激扬,一种奋进的乐观,自然也有些许莫名的亢奋,符合彼时的氛围与年少心境。
李白的诗才确实有天生的成分,非常人所能有。否则也不会有贺知章“谪仙人”的惊呼,也不会有杜甫的“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美誉。诗仙李白也因此会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和自傲。当然,这些“自信和自傲”其实多半还是如浮于大海的海市蜃楼。虽然李白“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但从他晚年“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的“夜郎流放”,就可说明“天生我材”有时也未必有用,甚至还会因“材”得祸。安史之乱,诗人应召入永王李璘幕府,辅佐王师,东征平乱,以实现其“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之理想,为国建功立业。当是时也,诗人豪气冲天,对大江而挥毫吟诵:“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然而,曾几何时,却因永王一案被牵连,成阶下囚,一为迁客,流放夜郎。诗人好友、诗圣杜甫闻之慨然,为“江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而“吞声”,而“恻恻”,并为之“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杜甫吟叹:“不见李生久,佯狂真可哀。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噫吁嚱,险乎难哉! 悲乎哀哉! “天生我材”的李白,居然成为“佯狂”客,成为“皆欲杀”之人。此时李白的“天生我材”,也只有杜甫之“独怜”了。虽然最后遭流放的李白遇赦而返,但这对他来说,打击毕竟是很大的,甚至可以说是对他人生命运的一种摧残。
当然,人有才总是好的,尤其是“天生我材”。李白未能被其所处的时代与社会所用,未能尽其“材”、竭其力、遂其愿,甚至因之惹来祸端、带来厄运,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所幸的是,其诗才却未能被扼杀,依然有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与激情。他以“五岳为辞锋,四海作胸臆”而写的诗,一如诗国之太阳,光焰万丈,绝伦古今,照耀人寰,领风骚于万世。
“天生我材”,这是令人钦羡的,但这“天生”,只能说明人的天赋好,聪慧,记忆过人。即便如此,也不能忽视后天的勤奋、刻苦与机缘。民间所传“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故事,就是李白小时候发奋读书之开端。由此可见,即使“天生我材”如李白者,读书也要勤奋,求知也要发愤。正如他《送友人入蜀》诗中所言:“见说蚕丛路,崎岖不易行。”学习之路亦如“蚕丛路”,也是崎岖而不易行的。
“天生我材”自然也离不开老师的教诲,伯乐的赏识提携。古人云:“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而现在则可说“伯乐亦常有”。这是当今社会的一个喜人现象。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亦是当今的一种风范。如果从全国范围看,这种利国利民利己的事例可以举出很多。这也是一个清明时代所应具备的。但如果你因此而认为只要“天生我材”就“必有用”,那就只能“噫吁嚱”“悲乎哉”了。杜甫在《古柏行》中感慨:“志士幽人莫怨嗟,古来材大难为用。”看来诗圣的眼光也是很有穿透力的。
一般来说,“天生我材”的人都是有点傲气的,有些甚至有傲骨。怀才不遇,孜孜求索;怀才有遇,心血以报。不敢说一定有济世之志,但终究有为国之心。然而他们可以“报君黄金台上意”,但不会“摧眉折腰事权贵”。这就要求,一方面,有才之人要有一颗平常心,不可恃才侮上;另一方面,赏才之人要有容人之量,有一颗居间的公心,给有才之人充足的生存土壤。这些“天生我材”者与用才之人该如何互相抉择?自然要看他们的审视眼光和精神定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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