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条金融改革“成熟一项推出一项”

　　此次11条金融改革的目的是完善金融服务功能，更大范围发挥金融服务作用，防范金融风险，但从全球经济发展形势看，防范金融风险，特别是防范境外经济风险和金融风险对境内的外溢更为紧迫和重要，所以，此次改革根本目的是防范金融风险，尤其是增强金融自身风险防范功能。由此可以很好地理解此次11条金融改革“成熟一项推出一项”这个原则。

　　新制度经济学提出“路径依赖”这个概念，即一个制度矩阵的现有结构产生报酬递增，从而导致一个无效的制度可能持续下去。金融制度改革是一种新的金融制度安排替代旧的金融制度安排的过程，也是一个改变金融制度“路径依赖”的过程，这决定了这个改变过程本身应当遵循一定的轨迹和节奏。“成熟一项推出一项”并不意味着金融改革节奏放缓，恰恰相反，那些改革基础已经具备、改革经验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改革风险可控的，符合市场化改革方向、符合服务实体经济、符合服务小微企业发展的会加速。“成熟一项推出一项”这个原则是所有金融改革应当遵循的原则，其核心就是注重金融改革的风险结果和风险防控，因为金融改革相对其他改革风险更大，对经济运行的影响范围更广、影响程度更深，如果仓促推动改革导致改革失败，不仅会产生金融风险，而且推倒重来反而滞后了金融改革，进而影响其他相关领域金融改革的实施进度。

　　从表面上看，金融改革开放会带来一定的风险，这里的风险包括结果不可逆、改革成本更高、制度转换不成功、寻租寻利套利行为产生，等等。但从逻辑上看，如果原有的金融制度已经“老化”，已经不适应新的金融环境，不进行改革反而会产生金融风险，只有通过加速推进这类金融改革、加强金融创新，才能防范金融风险。

　　对于那些金融改革条件尚不成熟、金融风险度高的领域，可以放慢节奏，待时机成熟，再稳步推动。此次11条金融改革措施都是选择风险度不高的金融领域，没有涉及其他类似人民币自由化风险相对较高的金融领域。人民币自由化风险高的原因在于难以防范国际短期资本的流动，进而对国家金融安全产生巨大影响，所以这个领域的改革应该慎之又慎。尽管此次11条金融改革开放措施相对风险较低，但它们之间依然存在风险程度不同的问题，所以应当遵循“成熟一项推出一项”这个原则。比如推动创业板改革和新三板改革，风险相对较小。科创板注册制实施成功为创业板注册制改革提供重要的参考经验，其中包括股票发行条件、股票发行上市审核、股票发行注册、股票发行市场化承销机制构建、信息披露监管等等，这些涉及注册制的规则可以为创业板注册制改革提供样本，特别是科创板监管经验也值得创业板参考，从而大幅降低创业板注册制改革风险。新三板推出已经有一段时期，为新三板改革提供了重要基础。所以，创业板改革和新三板改革的条件基本成熟，可以加速推进。

　　（作者系经济学教授、西方经济学方向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