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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文艺创作领域中的“空心”倾向,越来越严重。“空心”文艺不仅使文艺变得越来越消费化、泡沫化和空心化,而且还不断向美学、文化、人的精神世界蚕食。
若问当下最火爆的剧种是什么?非玄幻剧莫属了。打开电视,《幻城》《青云志》《九州天空城》等玄幻剧正制霸各大卫视晚间的黄金时段。恰如《幻城》改编自同名小说、《青云志》改编自小说《诛仙》,这些玄幻剧多数为IP剧集,有着先天的粉丝优势。然而,当这些玄幻剧在席卷荧屏,引领话题榜的同时,却遭遇集体“差评”,从风格、内容、特效到演员、演技、化装等方方面面,吐槽之声铺天盖地。
这些玄幻IP剧集故事的背景架空,被观众定义为“空心剧”。一些网友甚至为这些“空心剧”的叙事总结出一系列固定的套路——言情化和低龄化。在人和神的族群关系架构下描绘一个“披着华服的偶像式爱情故事”,这些剧集的故事均缺乏正确的世界观的支撑,情感描绘更是苍白脆弱,只是用华丽的画面,泛滥的情感套路,集中刺激观众的情绪点。
除了影视,放眼影响力日渐壮大的网络文学,基本也是以玄幻、奇幻、灵异、武侠内容为主。除个别优秀作品之外,绝大多数作品都是基于商业优先的核心栏目、推荐榜和点击榜等运作模式,缺失个性化特征,娱乐化、商业化过度,内容跟风炒作、相互模仿,在审美和质量要求等方面仅仅热衷于“畅销”,没有高品质的文化、文学追求。
这些在文艺界吃香的玄幻、仙侠、奇幻等题材,场面刺激,叙事娱乐化,解构规则,给人以“白日梦”的“享受”,吸引着众多读者流连忘返,不愿醒来。然而,再美的梦,终究是要醒的。这种仅供消遣、娱乐的“空心”文艺,无法给我们提供深刻的审美体验和开阔的文化视野,它撑不起人文的大厦,无法让我们产生观照世界、反思当下、美美与共的人文情怀。
文化批评家朱大可指出:中国今天的文学消费领域,主要存在三个空心化,即价值空心、文化空心、学术空心。这导致了很多的网络文学想象力不错,但是胡思乱想,缺乏逻辑,缺乏正确的价值观。而那些热衷表现玄幻题材的影视作品,同样也存在着价值空心化、文化空心化的问题。这也就是为什么网友要把玄幻影视剧批为“空心剧”的缘故。
的确,大量的玄幻作品,虽然充满好奇与想象力,但与我们的民族和文化,与我们生活的这块土地能够交融在一起的东西却太少,与我们的内心能够实现交流的东西太少,它无法将人们的爱与恨等复杂的情感充分调动起来。这些玄幻作品中,中国文艺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文以载道”的价值观被彻底抛弃,其审美趣味、思想倾向和价值导向,远离时代、远离现实生活、远离心灵,人文的大厦在里面轰然坍塌。
当今中国的文艺创作不缺“内容”,国家、社会、时代每时每刻都在盛产“内容”,我们甚至无需担心想象力,因为没有什么比现实更丰富多彩的了,我们只要把中国社会的现实艺术地记录下来,就非常了不起。而现在的状况是,越来越多的文艺家缺乏把现实记录下来的勇气。或许,作为一种题材,玄幻的存在无可非议,从某种程度上说还有许多积极意义,如丰富文艺内容,满足观众多元文化需求等等。但从社会价值考虑,玄幻作品不应泛滥成为大家趋之若鹜的“金锭”。
笔者认为,人心里最重要的是信念、希望和爱,只有把这三种价值反映出来,才是好的文艺作品。这样的文艺,有历史,有人文,有人的精神,有生活的积淀,有静水流深的心灵滋养。我们的文艺在表现的思想内容方面,应多与我们的民族和文化,与我们生活的这块土地交融在一起,能够与我们的人民紧紧相连,赋予作品更多的人文内涵,提供给人们更多属于心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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