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刺》被指不像谍战剧
羊城晚报记者 龚卫锋
最近几部打着谍战剧旗号的电视剧都遭到资深剧迷批评：《麻雀》走偶像剧路线，“特工”李易峰负责耍酷卖萌；《胭脂》主打日系天才少女牌，只要智商高、颜值高，怎么作死都有人救；《好家伙》有点曲高和寡，不少观众抱怨剧情太复杂，宝宝看不懂；《双刺》烟火气太重，生活琐事一把抓，不拼智商不烧脑……这还是谍战剧吗？
针对近年谍战剧制作的新趋势，羊城晚报记者独家专访了《双刺》的制作人杨利。她认为“谍战”已经从一部剧的“内核”变成“外衣”，从一个“剧种”变成一种“元素”。对于《双刺》这样在谍战背景下进行的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情感故事剧，杨利称之为“谍情剧”。
为什么拍成家庭伦理剧？ 谍战是外衣， 情感是内核
与偶像化的《麻雀》、傲娇的《胭脂》以及爷们儿的《好家伙》这几部同档剧相比，《双刺》被不少观众批为“智商欠费”，“剧情和烧脑无关，天天柴米油盐，都是家庭琐事，这还算谍战剧吗？”有人甚至拿主演祖峰之前演过的角色开玩笑说：“这部剧该叫《地下党员崔中石的日常生活》。”对此，杨利的回应是“故意的”：“观众和制作方都在求新求变，对于喜欢看《黎明之前》这种有烧脑桥段的观众可能会不满意，但把《双刺》当家庭伦理剧看，才是这部剧正确的打开方式。”
2012年，杨利推出的《独刺》将家庭情感揉进谍战的极致环境中，让观众耳目一新，《双刺》是其姊妹篇。杨利透露，《双刺》最初是做给成都台的定制剧：“这部剧最开始叫《解放成都》，不是以谍战为出发点，但我们在策划大纲中发现有彭刚这个真实的历史人物，就决定通过一个家庭的变化，折射当年解放成都时人的变化。我们想知道在那个年代，他们的生活、情感、选择会是什么样。”70年前的人和生活才是《双刺》想重点表达的内容，杨利说，主创在策划之初就达成共识——谍战是外衣，情感是内核。杨利表示，如果将“谍战”和“情感”视作同等重要的元素嵌套到剧中，会拍得不伦不类，难以找到重点，披着谍战剧外衣做家庭伦理剧是《双刺》的创新所在，“我们的逻辑、故事推进都是为情感服务的。”
为什么不起用“流量担当”？演技有讲究， 偶像有包袱
《双刺》一开始在上海、山东、陕西、成都、安徽等五个地面频道播出，一个月后才在江苏卫视上星播出。当被问及《双刺》为什么首轮选择“地面”，第二轮才“上星”，杨利坦言除了与地面频道有约定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在谈这部剧上星的过程中，因为主演咖位不够，遇到了一些阻力：“我们发行这部剧时，祖峰和王子文的《欢乐颂》还没有播出，他们还不在一线演员之列，有些卫视在考量演员时会进行权衡，我还开玩笑跟电视台说，你们要对侯鸿亮有信心啊！”
其实，不论咖位，观众们对祖峰和王子文的表演也有看法，许多人认为两人不像夫妻，更像父女。对此，杨利解释：“一方面，在那个年代，丈夫年龄大几岁是很普遍的。另一方面，祖峰以往演了不少谍战戏，大家对他的评价会高一些。王子文的角色不太讨好，很任性，做事只考虑自己，有点像曲筱绡，所以大家会觉得她没突破。不过大家得往后看，她会有转变。”对于王子文，杨利颇为欣赏：“目前这批年轻演员中，她的演技很扎实，性价比高。”
在同档的几部谍战题材剧中，杨利认为创新力度最大的是《麻雀》：“把谍战剧拍成偶像剧就是一大突破，让以往不可能演谍战戏的偶像演员来演，本身就会吸引更多年轻观众看谍战剧。”她也指出，《麻雀》的剧本不错，但李易峰和周冬雨对人物的理解还是浅显了一些。之所以《双刺》没有用“流量担当”，杨利说：“我们做剧一直在市场需求和剧作质量间做平衡，这是制片人永远要考量的问题，没有质量，哪来市场？所以剧作质量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剧作质量由很多元素构成，演员也是一方面，观众喜欢明星演员，我们当然要考虑，观众要求演技好，我们也要考虑。我对演技是有要求的，而且拍戏一定要用同期声录音，可能很多演员进不了我们的视线。还有，偶像演员不会演父亲、母亲这种角色的，他们有包袱。”
为什么做好剧越来越难？资本搅浑水， 资源被分散
《双刺》在制作方面投入很大，导演牟晓杰执导过《李米的猜想》、《中国式结婚》等作品，造型用的是打造过《闯关东》、《甄嬛传》的陈敏正，做过《北平无战事》、《琅琊榜》服装设计的茹美琪也入驻该剧。“剧本花了三四年时间，拍摄用了100天左右。即便如此，时间依然不够，但这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杨利称，“一个项目只能一遍一遍进行优化，我们过了四遍，但也没做到100%零差错开机，毕竟我们也要在市场上生存，需要妥协。”
杨利坦言，现在的影视市场很浮躁：“这两年资本越来越多，钱进来了大家就去抢钱，项目也就多了。但是，拍剧需要的好资源依然很少，好幕后、好演员、好剧本越来越难集中到一起！编剧很忙、演员很忙，有时候演员就给你50天，后面还有剧等着他们去赚钱，一部接一部。像胡歌这种要求休息、沉淀的演员还是太少了一点。”
《双刺》的演员片酬占全剧制作费用的40%，算是正常比例。杨利表示，如果遇到值得高价位的优秀演员，她也不会放过，“这个行业鱼龙混杂，有些演员并不值这么多，但价位会跟着水涨船高，制作方要做出自己的判断。另一方面，优秀演员总是稀缺，他们成功有他们的道理，我们也得尊重这个市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