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吉尔看了以后一脸茫然:“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意义何在?在我看来,这纯粹是冗长单调的叙述。不过,有件事我总能做:我可以把它背起来,于是,我就自己所能承受的愁苦极限内,开始默记老师给我的这份状似藏头诗的作业。”(《拉丁文帝国》第184页)
最终,他花了半小时将这段内容硬背了下来,可是根本不明白为什么Mensa这个词有时表示“一张桌子”(a table,主格),有时又表示“桌子啊”(o table,呼格)。他鼓起勇气去询问老师,得到的答复让他感到云里雾里,再度追问后,却受到老师不耐烦的警告:“倘若你再这样无礼,小心我处罚你。听着,这可是极其严厉的体罚。”
冗长、亘古不变的传统读物与填鸭式的野蛮教学,让许多拉丁文初学者往往只能硬着头皮去努力熟记繁复的文法规则,成效可想而知。丘吉尔心仪的学校——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入学试中,拉丁文是必考项,结果这门科目他考了三次都不及格,而且成绩一次比一次差。
家境殷实的谢泼德从小念的便是私立学校,即便后来家道中落,仍通过伯父的关系进入了著名的圣保罗公学(St Paul's School)。在古典学倍受推崇的十九世纪英国,拉丁文等古典语言课程在不少公学中占比很高,有些学校甚至达到了四分之三,拉丁文带给他的回忆恐怕不会比丘吉尔好多少。
在这种情形下,要设计出具有新意的插图对谢泼德来说确实是个艰巨的挑战,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最终设计出的两幅插图仍旧给人一种很传统的古典形象。封面插图中小熊维尼成了一名头戴纵鬃战盔、身披盔甲、手握短剑的禁卫军,身边是手持鹰旗的旗手小猪皮杰,另一幅用于扉页的插图则是头戴月桂花冠的小熊维尼罗马半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