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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五一前夕,成都军区政治部一位领导给我打电话说,军区政治部朱新民副主任因母亲病故回河南老家奔丧,嘱我多关心。机关的同志告诉我,老朱是焦裕禄的女婿。
忙碌了几天,我忽然想起老朱未与我联系,急忙打电话询问。不料,他已从开封去了郑州。原来,老朱不愿给部队添麻烦,只在焦跃进处小住,悄悄料理完老人后事就踏上了归途。
之后一个星期,汶川大地震发生,我奉命率部火速入川抗震。在成都军区抗震救灾指挥部,在救灾部队帐篷里,我多次与任指挥部政治部副主任的老朱见面。这位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部队政治工作领导干部,沉稳持重且待人宽厚,几次接触,总感到举手投足之间似有从兰考大地上传承的某种东西。
等我在沈阳再次见到老朱时,已是2012年6月了。其时,他带成都军区优秀旅团主官疗养团到大连疗养,活动结束时取道沈阳返回成都。或许是焦裕禄当年曾被日寇抓到抚顺煤矿做过苦工的缘由,这次老朱来东北带着媳妇、焦裕禄三女儿焦守军。
1955年出生的焦守军中等个子,留着酷似上世纪中期中国妇女习见的“识字班”头的发型,端庄朴实。她是焦家三个从军子女中唯一当了一辈子兵的人,曾两次参战,多次立功,被评为“全国三八红旗手”,退休前是成都军区档案馆文职干部。
我对老朱和守军说起在焦裕禄墓前过的那次难忘的党日,并把事后整理的《在焦裕禄墓前的讲话》稿送给他们作纪念,两人颇为动容。那天,我获悉了媒体未曾披露过的一个细节:守军任中级职称专业技术干部12年,因军区档案馆没有高级职称指标面临退休。一位领导得知后,提出给她解决高级职称,守军却婉言谢绝了。她说,爸爸活着的时候告诉我们不能搞特殊,我不能给爸爸丢脸,不能给他抹黑。于是,守军于2011年9月光荣退休,平静而圆满地为自己的军旅生涯画上了句号。
往事鳞爪,在岁月的长河里只是一丝涟漪,我在汶川抗震救灾中隐约感到却又模糊不清的东西,似乎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