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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在爱人田翠芹的眼中,老康有点“傻”。
比如,刚结婚那阵,老康在工作上就“一等一”了。完全可以找找领导调到井上来,干“俏活儿”。可老康就是愿意在井下一线,这让她很长时间“想不通”。
没做手术前的那一阵子,半夜老康疼得使劲咬被角,一声不吭,妻子问他却说:“怕影响你睡觉。”“我哪里睡得着,我每次都偷偷地藏在被子里哭。我更愿意他疼的时候吭一声,哪怕是使劲咬着我的胳膊……”田翠芹说。
在生活和工作中,康建福给工友们留有两个不同的印象:絮絮叨叨,又特“爷们”。这让工友们很迷惑。
一件工作他能和你絮叨个没完,直到他认为你完全听懂了为止。喝酒时,他也总是絮叨个没完,“你那片还得怎么改”、“你那儿的活儿干得不咋好”……这让工友们又烦又没招儿。
但在井下出现险情时,老康的“爷们”,人所共知。
新三矿第一个采煤工作面是2102,当时采用单体支柱,采煤工艺落后。一天早班时,发生了冒顶事故。十几排支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向前倾倒下来。矿工们乱作一团,争相向外跑。
唯独老康,却往工作面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带着脏字喊:“都赶紧回来,我们咋能扔下弟兄们不管!”
仔细查看了情况,老康一面指派一名矿工赶紧升井报告,一面和工友们一起,把煤清理干净,把支柱小心翼翼地抬起,遇险的两个矿工最终得以安全脱身。
事后,康建福的“高大形象”便在工友们的心里扎下了根儿。
一年,新三矿井下出现了水淹工作面的险情。主管矿长赶忙召集井下矿工升井。一查点人数,独缺康建福。全矿人的心揪了起来。
几个小时过后,老康安然升井了。
原来,紧急升井时,老康也急着从巷道往外走。走着走着,他忽然想起负390工作面的煤仓里还存着五六百吨的煤。“这要让水泡了,煤凝结成了块,那几百吨的煤咋放出来。”老康想着就折返了身。
在巷道里找来工具后,老康自己在井下鼓捣起来,打截面,用苫垫堵,忙活起来的老康忘了上面千八百号人还为他揪着心。
“我那时敢那样做,主要是凭多年的工作经验判断,那次工作面被水淹,并不太危险。”老康说:“可如果煤仓里几百吨的煤淹了,清理起来可就费了死劲了。”
2003年,老康又干了一件让工友们“服得不行”的事。
当时,2305工作面出现了“大断层”。120米的工作面,岩石占了七八十米,用矿灯往上照,看不到支护顶板。岩性不稳定,极易造成冒顶。
观察完情况的老康,和一位全国劳模一起,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的举动——两个人竟然爬到了架子上,用木头进行搁接,试图最终和顶板相连。
全场一片死寂。唯有木头和木头碰撞发出的咣、咣的声音……终于险情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