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 | 更多 |
出生于绍兴铜铺世家的朱炳仁,7岁随父亲举家搬到杭州。他没有亲眼见到过祖业的辉煌,却从父亲那因无铜可雕而忍痛割舍祖业的失落中,领悟到朱家与铜之间难分难舍的情分……
朱府铜艺五代传承 从传统走向世界
一把铁榔头,再续铜艺缘
回廊穿连,厅楼叠筑,铜光闪烁……10月31日上午,杭州河坊街历史文化街区上的江南铜屋分外热闹。40位来访的外国友人为眼前一件件熠熠生辉的铜艺作品所折服。他们是来自世界各地百年家族的掌门人,来参加11月初在中国举办的2016年国际家族企业协会第27届全球峰会。
眼前这栋三千平方米的青铜大宅,是他们参会前的一次学习之旅,也是以朱炳仁为首的百年家族——朱府铜艺在家族传承中的又一艺术成果:2002年开始,朱炳仁及子朱军岷集五代人的精华,以铜为元素,将中国传统造型艺术中的绘画、雕塑、建筑、书法,交融和合,打造了这座方圆穷金石之丽、纤粗尽凝脂之密的不可多得的传世瑰宝。
在举世瞩目的G20杭州峰会前,朱炳仁率400多名铜匠历时近半年,耗费100多吨铜打造了峰会主会场杭州国际博览中心内的大型铜构件——铜门、铜穹顶、铜壁画,以及陈列于峰会其他场馆内的60余件艺术品。
从建造我国首座铜雕宝塔新雷峰塔到大胆实践熔铜庚彩艺术,从80年代经营铜招牌的个体户到拥有400多名工匠的家族企业,从单纯的文物复制到品类多样的文创产品、百余座大型铜建筑,拥有60余项铜雕国家专利技术的朱炳仁是这个庞大的铜艺王国的开创者。已经70多岁的他仍坚持着每日必需的铜艺创作,一腔热情化作自由的铜水浇灌着他不灭的“铜心”。
儿子朱军岷首创的熔铜清供和熔铜禅画,在传统中另辟蹊径,寻找着一份清新脱俗、寓意深邃的美感。同时,他的团队也在打造传统工艺与当代设计相融合的全新文创品牌,计划着让中国铜艺走向世界,以更好地实现“铜就是一种文化”“铜回到生活中”的艺术理念。
他们在各自的艺术道路上传承、发扬着逐渐从生活中淡去的铜文化。每次1080摄氏度下的熔铜、铸造中,是那颗不为时代而变的最本真的匠心。
铜就是我
我就是铜
“铜是一种可贵的理性金属——它不像铁,总是不断地剥落生长着红锈色的外衣,又老想显露自己白皙的肌体;它也不像金,常以耀眼的光芒显耀高贵的存在;铜默默地掩隐在深绿色的氧化层下,坚守着自己的沉稳与永恒。但愿铜就是我,我就是铜。”这是朱炳仁随笔中的一段文字,也成了他艺术人生的写照。
故事还要从朱炳仁父亲留下的一把铁榔头说起。
朱炳仁的太祖父朱雨相是绍兴“义大铜锡店”的创始人,到了朱炳仁的祖父朱宝堂手上,铜铺易名为“瑞昌铜锡店”。生意兴隆时,朱家更在工匠云集的绍兴开出了三店一场。然而,当朱炳仁的父亲朱德源接掌铜铺家业时,铜成了稀罕的“战略物资”,靠铜吃饭的朱家一时断了生计。祖传的铜店在父亲手中只得忍痛关门,而这一关就是数十载。
出生铜铺世家的朱炳仁,7岁随父亲举家搬到杭州。他没有亲眼见到过祖业的辉煌,却从之前父亲那因无铜可雕而忍痛割舍祖业的无奈与失落中,领悟到朱家与铜之间难分难舍的情分。
当年他考取浙江水利电力学校时,因生活拮据,常常连下饭的菜也买不起。后因学校关闭,勤奋好学的朱炳仁开始了自学的历程。他自学完所有学校未教完的课程,并在中国恢复高考后考取了浙江电大读文科;期间,自学了工艺美术、建筑艺术、景观策划、化工金属表面处理、企业管理等多门学科,为日后铜艺复兴打下了基础。
机遇的嬗变始于改革开放大潮兴起之初。那时的朱炳仁正受命承包一家服装店,就在效益年年大增的时候,他却把一纸辞职信递给了他的领导,揣着几百元钱开始了艰辛的创业之旅——他想复兴朱府的世代铜业,改变当时家家户户里连一块铜都没有的局面。但手上有的,仅是父亲留下来的一把铁榔头。
因正值铜匠稀缺,无师可拜,只能自己摸索。除了曾经的书本所学和工厂做工的经验,他还会时不时地去查阅文献资料。当年正成批诞生的公司开张时都需要挂铜字招牌,朱炳仁决定从一块块招牌入手,开始复兴家业。凭着对铜这种金属特殊的感情和悟性,他在不断超越中,一步步攀上艺术高峰,打造起朱府铜艺的一个新时代:
杭州灵隐铜殿、无锡灵山的百子弥勒、西安大雁塔唐玄奘求法图,他铸造了价值连城的中华铜雕文化三宝;北京人民大会堂香港回归铜雕门、上海金茂大厦铜装饰、APEC会场的百幅铜壁画,他创造了世界现代铜雕工艺三经典;高达47米的桂林中华第一铜塔、举世无双的杭州雷峰塔、102米高的上海展览中心金铜塔的建造,让他得到了“当代鲁班”、“铜建筑之父”和“铜雕王”的称号。
两个月前的G20杭州峰会上,朱府铜艺再次惊艳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