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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新圈:在民族文化中找到根和魂
当年,从没去过草原的刘新圈凭着“一朵洁白的想象”,用一个小时就写出了火遍全国的草原歌曲《套马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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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场“双十一”的欧美歌手
在去年“双十一”晚会上,被我们亲切称为“霉霉”的美国当红女歌手泰勒·斯威夫特专程从大洋彼岸飞到国内来献唱的盛况想必很多人依旧记忆犹新。
停工停产,订单取消,货物堆积。2020年春天,因为一场疫情,大多数中小企业被打乱了经营节奏。
传统经销渠道受阻,数字化转型成了救命稻草。出口转内销,直播带货,与网络品牌合作,半年时间,许多制造工厂的厂长经历了过去十年都没有的变化。
临近“双11”,河北沧州市肃宁县一名主播在直播平台上推介服装。新华社发(苑立伟 摄)
广州龚氏皮具有限公司的11月在9月就开始了。从那时起,公司总经理龚建文和200多名员工主要的工作任务只有一项:给多个淘品牌的“双11”备货。
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龚建文的企业都像是从彼得·海斯勒所写的《寻路中国》中走出来的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的中国工厂:公司用创始人的姓氏命名,总经理本人说一口标准的粤式普通话,经营范围一栏写着“高档皮具”,多年以来产品的主要销售渠道都是商超柜台。
直到2020年,这家工厂才第一次与网络品牌扯上关系。首次合作,龚建文就几乎压上了全厂的身家性命:为了初冬时这个购物节,他准备了4万多个皮包。
新冠肺炎疫情打乱了全球经济发展的节奏,中国制造产业同样受到影响。这其中,像龚建文一样,主要从事生活消费品制造的中小企业主受到的冲击尤其大。
外贸订单泡汤,原有实体销售渠道受阻。为了让厂子活下去,让工人吃上饭,这群被称为“中国厂长”的人,在短时间内走上了过去数年都未下定决心转向的数字化生存之路,并在初冬这场购物狂欢中获得重生。
“简直是寂静”
今年元旦的时候,林彦汝至少定下了两个明确的年度计划:提升业绩后给手下的员工涨工资,带家人出国度假。到了3月,她心中只剩下一个愿望:希望厂子能撑下去。
林彦汝是湖北汉川洋田塑料制品有限公司的合伙人。这家位于湖北省汉川市高新科技开发区内的公司主要从事儿童推车、婴儿伞车、儿童汽车安全座椅等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受“全面二孩”等利好因素影响,到2019年底,工厂已发展到拥有6条生产线。每年,除了有60多万辆儿童推车从车间发往全国,还有产品出口到东南亚、欧洲,产生2000万美元左右的外贸值。
疫情暴发,一切都按下了暂停键。“湖北形势严峻时,我们交不出原来订单的货物;等到疫情全球蔓延,海外市场近乎停摆,又没有了新订单。”
货物满仓积压,此前发出的货物难以回款,诸多中小制造业企业主都生活在“资金链即将断裂”的恐慌中。
2月初,全国中小企业协会曾发布报告,近9成企业资金撑不到三个月。一季度,全国GDP同比下降6.8%。直到6月,全国复工复产才达到正常水平。
“在那期间,我常在夜里惊醒,醒了睡不着,就坐在黑暗中流泪。”自2014年来到浙江省潮州市织里镇,90后创业者范丽珍从没见过这个“童装之都”像今年春天那样安静过。缝纫机踩踏声,打包时的塑料摩擦声,货运车辆的汽笛声,通通消失,“简直是寂静”。
虽然地处“包邮区”,织里镇仍然有许多传统纺织工厂——产品要么装进集装箱出口,要么由经销商批发再零售。范丽珍的丈夫陈超曾有电商运营的工作经历,即便如此,到了织里镇后,夫妻俩的网店也没有投入太多精力来打理,“如果不是因为疫情,面对已有的订单数,人们很难有动力去摸索数字化经营的门道”。
在民营企业发达程度与浙江不相上下的广东省,多年延续的低调务实理念,让粤商对新兴的云计算、大数据等数字化服务一直抱着谨慎围观的态度。
“在家具城的门店里摆个茶台,各地经销商上门看货、下单、打款、发货,这一套流程让我觉得安心。”方林敏在广东佛山经营着一家家具制造企业,他开玩笑说自己是个“坐商”。崇尚眼见、手摸为实,方林敏和不少同行对来势汹汹的网上店铺多少有些敌意。
“网络品牌?我不做那个。”第一次被朋友劝说与淘品牌合作,龚建文皱起了眉头。“看图片精致无比,实物却连走线都不齐”,曾经有过的不好的网购体验让他觉得,网络品牌多数还是“廉价货”。
可新冠肺炎病毒逼得方林敏和龚建文必须想办法化敌为友——按防疫要求,家具城、各大商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闭门谢客,此前南来北往的批发商、经销商一夜之间都没了踪影。
厂子怎么办,员工怎么办
黄兴钱从没用“厂长”称呼过自己,“让我想起改革开放初期和上世纪90年代初期的下岗潮。”在织里镇专门生产了6年棒球服,他给自己安上了一个更潮的称谓:供应链管理者。
和范丽珍不同,以给网络品牌代工起家的黄兴钱从专营棒球服饰起,就全走电商销售的路子。
几年下来,流量有了,订单也多了,光凭自己工厂里的200多名工人根本忙不过来。于是,曾经的代工者成了被代工的对象——20多家合作供应商、超过2000多名工人为黄兴钱贴牌生产。
称谓和销售渠道都可以更替,但当困难突如其来时,黄兴钱的第一个念头,和年代剧里一个旧时“厂长”想到的没什么差别:厂子怎么办,员工怎么办。
视厂为家,或许是全国3000多万名中小企业主最普遍的共同点。一个工厂,除了关乎利益与生计,往往还杂糅着亲情、友谊、道义。
黄兴钱的管理层里有不少是湖北人,一直到4月中旬后才陆续返岗。3月以前,他的工厂完全处于停产状态,但多项成本并没有减少。尽管如此,黄兴钱还是咬牙决定停工不停薪,这相当于每月又多出百万元的开支。“看起来是让员工安心,其实也是让我自己安心。队伍在,就有生存的希望。”
在湖北汉川,度过了最初的慌乱,连厂区都进不去的林彦汝同样意识到这一点。销售人员线上了解客户需求,研发人员居家设计新产品——在货物积压的前提下,林彦汝的指令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员工有事做,就说明厂子还在。更何况改进产品本就是一种复工复产。”
洋田塑料制品有限公司自创立之时就着手建立了线上销售体系,林彦汝还兼任电商部负责人,但在新冠肺炎疫情出现前,电商只算是公司的辅助销售渠道。居家办公期间,林彦汝当起了客服,一个一个与客户沟通并征求意见。产品年年都更新,但林彦汝却从没有如此直接地面对过客户的需求,“就连车轮在什么情况下容易别住,都有人告诉我。”
无论状况有多差,心里有多恐惧,一厂之主都要做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也要做最后一个撒手的人。这一点,在浙江诸暨开袜子工厂的钟耀栋十分清楚。
在各大电商平台搜索“袜子”,发货地十有八九是诸暨,但那只是这个有“袜都”之称的县级市产出的很小一部分袜子。2月中下旬起,当地4000多家袜业工厂陆续通过电商直播复工,“这是我们当时能抓住的最大的救命稻草”,钟耀栋说。
第一场直播,董事长钟耀栋亲自上场,场地设在自家工厂的打样设计中心。直播前夜,经商多年的钟耀栋失眠了,“如果不是形势所逼,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走到手机支架的正前方”。
钟耀栋最终抛弃了事先准备的台本,直接拿起厂里的袜子,“这是一双不会破的袜子”,随后把一整个菠萝塞进了袜子中。
两个半小时直播结束后,“菠萝袜”成了那段时间诸暨最火的产品。
一起被带火的,还有从幕后走到台前的钟耀栋。
当年,从没去过草原的刘新圈凭着“一朵洁白的想象”,用一个小时就写出了火遍全国的草原歌曲《套马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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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九月,正是食用菊花盛放之时。早晨7点,江苏沂岸花卉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胡晴都会出现在位于江苏省新沂市草桥镇的菊花种植基地,指导工人采摘大小合适的菊花。
创业路上,李兆廷毅然选择了自主创新、实业报国这样一条艰苦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