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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翁先清、郭慧芳夫妇主要靠回收废品艰难维持儿子的治疗
武汉市新洲区阳逻街毛集村。一栋建了21年的两层小楼,在一排排新楼房中,显得残破,窗户玻璃缺了不止十块。
四处收来的废品,在屋前和房中堆积如山。每一天,起早贪黑,郭慧芳和丈夫翁先清都要在这里拾掇忙碌。这些废品卖出去,转化成医药费,点亮了儿子的生命烛火。
5年时光漫漫,1000多个煎熬的日夜,没有怨言,只有对厄运的咬牙抗争,和逆境中的鼓励相携。
“这是天底下每个父母都会做的事情。”“一个不行,第二个接着上,剩下的,听天由命。”他们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却掷地有声。
救儿要紧 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的身体
无数次,郭慧芳闭上眼,耳边都会响起儿子的那句话:“妈妈,我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活了下来。”
那是儿子5年前换肾成功后,对母亲的真情表达。
“他多年轻啊!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天真地想,如果能把自己健康的身体换给儿子,那多好啊!只要能救他,一个不行,第二个接着上,我打头阵。”郭慧芳说。
给儿子捐肾后,她觉得,“生活还有希望,虽然不知道换的肾能管多长时间。”
她想得最多的,还是儿子今后的生活,压根就没考虑过自己。
刚做完手术那会,郭慧芳身子发虚,歇了不到三个月,就开始做一些轻活:丈夫收回来的废品,她要帮忙清理;地里的谷子、棉花,也要帮忙收种。
外人劝她不要累坏了,她苦笑:“孩子治病要花钱,不做事怎么办呢?”
捐肾后的虚弱,加上常年劳碌,郭慧芳原本很好的身体敲响警钟。几年来,她经常感冒,胃也不舒服,要靠吃药维持。
她以前爱唱爱跳,性格开朗,儿子患病带来的打击,让她几乎忘了自己的爱好。直到两年前,街坊邻里一番劝说,她才又开始跟着众人一起跳广场舞锻炼。
走村串巷 几年骑坏两辆麻木凑药费
因为身体底子太差,翁俊文首次肾移植不久,复查时就出现了尿蛋白,并发展成慢性肾炎。
2011年大学毕业后,他换过几份工作,月收入都不过2000元。第一次手术后,家里欠下8万多元外债,后来慢慢还了一些。康复过程中,他每天都要吃药,一天两次,一次都不能少。他经常委托同学在沈阳、南京等地买药,开始时,一天的药费要300元,后来渐渐少了一些,但最少也要100多元。对于这个不堪重负的家庭,这笔开支实在太大了。
“看他大把大把吃药,让人伤心。”郭慧芳说。“不怕家穷,就怕生病。”翁先清无数次叹息。
家里的三亩薄地,一年下来落不下几个钱。翁先清只有玩命地骑着电麻木,走村串巷收废品。寒来暑往,风霜雨雪,附近的村子,总能听到他的吆喝声。
“几年下来用坏了两辆麻木,一个月最多赚2000块钱。伢生了病,我心里没底,只要拼命干活。”他说。
他压根没有想到,儿子的病会这么严重,以致再次引起肾衰竭。“这5年来,我们一直想医好他,但一直没有彻底治好。”
这段最艰苦的日子里,他和妻子经常精神恍惚,“天上挂着蛮大的太阳,却觉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