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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结婚三十年是难得的“珍珠婚”,而已经合作足足三十年的李伟健和武宾,则是相声界里少有的“铁瓷”。9月27日,他们将在民族宫大剧院举办专场演出,纪念他们这段好“姻缘”。此次专场演出,李伟健和武宾将表演两段传统相声《怯洗澡》和《大审案》,两段新相声《出租车司机》和《老板与员工》,师父刘洪沂和李金斗,以及李建华、刘全利、刘全和、石磊、焦建东等曲艺名家也将前来助阵。
相声靠一捧一逗,捧哏演员虽然重要,但在名利方面往往要比逗哏演员略逊一筹。负责逗哏的李伟健说,武宾平时也受过不少这方面的委屈,有时甚至会被当成“透明人”,“去外地演出,我们俩站一块儿办登机,还经常会有人问,‘李老师您的搭档呢?’”武宾说,看不见还算好的,有的人干脆就把他当成李伟健的助理。
受这么多委屈,武宾为什么还不“出走”?这都亏了李伟健“服务到家”。
李伟健说,别看人前武宾被误认为助理,其实在背后却更像“大牌”,扮演助理角色的往往是自己。两个人出外演出,买票、办手续、跑腿的事儿都是李伟健负责。到了外地或国外,入住酒店后,李伟健还得第一时间熟悉酒店各种设施的使用方法,“他要用的时候,我得会使啊!”
“捧哏演员就得要忍受孤独、寂寞的锤炼,您要是心胸狭窄那就趁早改行。”武宾笑着说,他也有一番平衡心理的办法,“捧哏也挺好,我操的心少,说的词儿少,可是最后拿的钱还一样多。”
两个人搭档和气虽然重要,但他们在创作上却不会为了和气而让步,有了分歧都会坚持自己的意见。“没有争执出不来好作品。”武宾说,如果谁也不能说服谁,就用各自的方法各演一场,观众喜欢哪个就用哪个。
他们如此“较劲”的创作习惯,来自小时候“坐科”时老先生们的教诲。李伟健说,这次专场他们将演出师爷王世臣当年教给他们的传统相声《怯洗澡》,“这个段子是当年师爷用了整整八个月,一口一口‘喂’给我们的,表演中有一点儿毛茬儿,一点儿不圆润,哪怕一个字儿不对都不行。”遵循着老辈儿的传统,创作成名作《咨询热线》时,他们也为一两句话琢磨过一两个星期。看到现在许多年轻相声演员,白天上网扒段子,晚上就敢在剧场里说,李伟健和武宾最佩服的是他们的“胆大”。
有时,这快速变革的相声圈会让守着传统的他们觉得看不懂。“以前相声演员还分专业、业余,现在根本没有这个界限了,什么人都能说相声,有的人根本没老师,是跟网上学几段就行了。”观众口味变化也让他们觉得无措,“以前先生们最忌讳演出时脸上没表情,管那叫‘一张脸,死羊眼’,可是你看方清平板着那么一副脸就被叫成了‘冷面笑匠’,观众还就认这个。”李伟健说,他以前认为方清平说的就不是相声,后来他发现其实是观众变了。
“现在我们就经常考虑如何将传统和现代融合。”李伟健说,在寻找观众口味变化的过程中,他们甚至还会主动向年轻人学习,“过去说相声讲究‘理不歪,笑不来’,我们总觉得只有有‘包袱’观众才能接受,可是你看苗阜、王声的相声中就有很多知识点,观众听了也觉得很有意思。我们今后也要给观众多来点儿新东西,不能再按老路子走了。”(记者 牛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