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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在岩石上敲打,我又留长了头发。”一个月以来,苗族青年农民作家蒲风雅在怀化市新晃县中医院时常唱起《千年之恋》,右脑中风左半身瘫痪的父亲躺在病床上听得悲喜交加。现年42岁一直未婚的蒲风雅,一头飘逸的长发,几分仙骨柔肠,“父亲枪林弹雨都过来了,希望他挺过中风这道坎儿”。
贫穷家庭,只能让一个孩子有出息
蒲风雅的家乡米贝苗族乡位于“夜郎故地”新晃县,他在家里排行老八,出生在计划生育刚动员的上世纪70年代初。“80年代《乌龙山剿匪记》热播,父亲说有他的影子。”蒲风雅从小听着父亲蒲登高随湘西芷江五区剿匪大队长的祖父蒲地流解放家乡的革命传奇故事长大。初一时,因为语文老师的一次口头表扬,把他引向了文学之路,他成了“范文蒲风雅”。高一时,蒲风雅在《空中之友》报发表了诗歌处女作《听不见的哭声》,“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编排我诗作的是时任责编的著名作家彭国梁”。
正当蒲风雅憧憬未来时,长他3岁的六哥考上了湖南大学,是喜事,却也是愁事。由于父亲蒲登高当年剿匪落下病根,不能做重活,高额的学费让全家犯了难。成绩优异的蒲风雅,只能选择高中就辍学。这个世代务农的家庭,并无其他经济收入,蒲风雅只好小小年纪就在矿山做了岩炮手补贴家用,帮助六哥完成学业,“六哥是我的榜样!一个贫穷的家庭,也许只能让一个孩子有出息”。说到这里,蒲风雅摸了摸自己的长发,“秉持苗人的淳朴或狂放,我蓄了发,头发可以长,见识不能短!”
因为文学,收获纯真爱情
1999年春节过后,蒲风雅南下深圳,在沙井镇芙蓉工业区一间生产电脑主板的工厂做起了普工。“没想到沉寂那么久,我还能在高格调诗刊《诗神》发表作品,只要爱文学的心不死,文学的火,一点就着。”在工厂打工没多久,蒲风雅150余行长诗《亲亲土地》刊发于1999年5期《诗神》(现河北省《诗选刊》)。后来,蒲风雅参与编辑厂报,在沿海许多文学刊物发表诗歌、散文作品,“当时的写作对于我来说,除了梦想,主要是稿费,可以多寄点钱回家”。
“因为文学,我还收获了一份纯真的爱情,但很是不幸。”蒲风雅扶了扶眼镜,有些若有所思,放下一直捧读着的格非的《江南三部曲》,“女孩是厂花,倾心于我的文采,她是城里孩子,要命的是,她的父亲患上心脏病”。贫寒家境与心脏病揉成了一个危险信号,加之蒲风雅父亲的病痛又上来,急需“久病孝子”,他匆忙回家,女孩也离开了工厂。说到这里,蒲风雅忽然有些伤感,“哥哥当年领嫂子回家,嫂子看到简陋的木房子哭了,我有了阴影,我不能委屈人家,要为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