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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凹:长义情深著乡愁(图)
//www.workercn.cn2016-02-16来源: 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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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凸凹长义

  这些年,作家凸凹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且他的创作在海内外具有广泛的影响。他不仅在国内各大报刊上经常发表作品,还在美国的《世界日报》、台湾的《联合报》、香港的《大公报》和上海的《新民晚报》、天津的《今晚报》、广州的《羊城晚报》、北京的《中华读书报》《中国艺术报》等开有专栏,作品被翻译成英、法、德、日和罗马尼亚多国文字。

  然而一回到房山,凸凹便还原回区文联主席,称呼也变回了长义、史长义。好像作家凸凹是一件外套,回家了便自然更衣。无论他的领导还是下属,一口一个长义长义地叫着,那叫亲切,生怕被外人抢了去。细想,能理解。当年柳青写《创业史》、王汶石写《风雪之夜》,甚至赵树理、浩然,他们深入农村、扎根基层,都属“挂职”,比如浩然老师挂职的是河北三河段甲岭镇的镇长。而凸凹不同,他不是挂职,他生于斯长于斯,从当农业技术员开始,到成为一个乡的副乡长,再到区文联主席的官职,他都是实职。就是说,他在笔耕不辍不断奉献出好作品的同时,肩上还担负着实际工作的另一副重担。

  放下凸凹,且说长义。

  他的故乡在距县城尚有百余公里的大山里——佛子庄乡石板房村,即他书中常提到的“石板宅”。童年、少年与青春岁月,这段时光是每个人的身心成长时期,同时也是情感胚胎渐次催熟的心灵季节。贫穷甚至吃不饱饭的故乡的乳汁奶大了他的文学心灵:大地的道德,故土的哲理。《故乡永在》出版后引起的余波是,很多人向往“石板宅”这样的故乡,想看看他睡过的土炕。去年春天,一位作家朋友在京城办完事,便与凸凹联系欲见一面,电话中凸凹问道:“老兄想看什么?”朋友说:“你的故乡石板宅。”他多少感到意外,“那里并不好看。”

  但他还是抽身陪朋友前往。

  那位作家写道,石板宅小村诚如凸凹所言并不好看,二三十户人家像装粘豆包一样挤在稍显开阔的半山坡上,黄土墙、黑石片“瓦”,河卵石垒成的围墙或木夹障的小院。他带领着我们去看简陋的吃水井、因石而成的土地庙,以及他的亲情印记:奶奶的手把磨,叔叔弃搁在窗台的旧胶鞋,二弟家的废弃灶房,而且土墙上还鲜艳着彩绘的喜字。

  凸凹的描写是:晚上,母亲问我:“你到哪儿睡呢?娘就这一条土炕。”我说:“除了娘的土炕,我哪儿都不去。”躺在土炕上,感到这土炕就是久违了的母亲的胸怀。母亲就是在这土炕上生的我,揭开席子,肯定还能闻到老炕土上胎衣的味道。而今,母亲的儿子大了,自己也老了,却依然睡着这条土炕。土炕是故乡永恒的岁月、不变的情结吗?这一夜,母亲睡不着,她的儿子也睡不着。母亲很想对儿子说些什么,儿子也想对母亲说些什么,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其实,岁月已使母子很隔膜了,却仍爱着,像呼吸,虽然有时感觉不到,却须臾不曾停止。

  怎么又是凸凹了?还是回到长义上来吧。

  他回忆说,读初中时,要到八里之外的九道河中学就学,每天都要早起晚归,步行十六里山路。那时没有住宿条件,中午要带饭。干粮多为红薯、南瓜、野菜和玉米粥。玉米粥稀可鉴人,只得用塑料网兜儿兜着,小心地在路上走。午饭后就在大桥底下午睡,下午接着上课。因为如此,对学习和阅读有“仇恨般的感情”,益发刻苦。初中毕业后,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考取了房山重点高中——良乡中学,从此,开始了寄宿生活。

  长义对自己考上的大学并不理想从不隐晦,他说,我没上过正经大学,只是考上了一所农业大学的分校,学的是蔬菜专业。这个专业我不喜欢,但为了解决户口问题,还是要上。因为不喜欢,就把主要精力放在看文学的书上,当然一切都是偷偷地进行。但还是被发现了。记得我在课桌下看《红与黑》,被老师发现了,他不仅没收了书,还告到教务处,说我不仅不好好学习,还情调低下。校方让我写检查,我几乎用了一个通宵,写了一篇一万余字的检查,还冠了题目,叫《我的自白:既当农学家,也当文学家》。不过,我比较正式的文学探索确实是在这所农业学校就读期间开始的。农业蔬菜学让我记住一个理儿:你糊弄庄稼,庄稼就糊弄你。毕业分配时,我没有任何想法,但是我想,我工作的地方一定要有两个条件,一是有书店,二是有邮局,有书店我可以买书,有邮局我可以投稿。幸运地,我被分配到了良乡——房山最大的城镇,书店居然有两家,邮局竟然有四所,喜极而泣。

  长义在发奋读书写作的旺季,迎来了他人生第一个挺重的官职——一乡之长。他把这一转折看作是回报乡亲们的机遇,于是务实苦干,争取多方支持,为乡里修通了一条公路,建起了学校的新校舍。担任区文联主席后,他更感到肩膀上压了重担。他有着一腔赤子情怀,一定要让家乡的文化打个“翻身仗”。他创造性地提出,文联工作既要“顶天立地”(精品创作),又要“铺天盖地”(群众文艺)。在这个理念指导下,他走遍各个乡镇,一个一个地组建起乡镇文联,建构区、乡镇、社区三级文联组织立体覆盖的新格局。新华社《每日电讯》在推出的报道中,称此为“文化大潮中的房山现象”。 他还连续多年牵头举办房山图书节;发动文艺家走进企业、农村和社区,组织名人名家书法作品进校园、相声小品下基层、村民合唱大联欢,丰富群众文化生活;他助推阎村镇争得北京市首个“书法艺术镇”的名号;连续多年策划指导佛子庄“二月二酬龙节”,把房山民俗文化品牌推向京城乃至全国;他广请专家成功实施了“房山文化学”研究工程,为房山众多镇乡编写了20多部地域文化丛书,编纂系列专集6部,总字数达2000万字;他拿出大量时间传帮带,鼓励房山的本土作者多出作品,并多方筹措资金,连续出版“燕都文丛”总计32部,推出“房山作家群”,集中展示房山文学创作的最新成果,并主持推出皇皇一千万字的《房山文学艺术精品大观》,让房山文艺抢占北京文艺的新高地。2011年,他被市委宣传部、市文联等单位授予“北京市德艺双馨中青年文艺工作者”称号。2013年6月,他作为北京市唯一人选被国家人社部、中国文联授予“全国文联系统先进个人”荣誉称号,这是中国文联成立以来第一次覆盖全系统的国家级表彰。

  好个长义,好个史主席!

  我写凸凹长义,还有一层深意,那就是他的为人:重情、重义,工作、生活磊落得让人敬重。

  房山的一位老作家,他加入北京作协比我和凸凹都早,是我们的前辈。晚年退休后坚持写作,却很难发表。我很理解这种郁闷,当看到他写家乡拒马河的一文后,我觉得有基础,就打电话找凸凹商量,让他帮助润色修改,争取见报。不知凸凹是怎么和老作家磨合的,后来寄我的稿子,仍是老作家的口吻,文笔、风格也没有大的改变,但文章却好看了很多,于是顺利发出见报了。后来老作家患病离世后,他的家人告诉我,那张报纸陪父亲度过了最后的时光,他走得很欣慰。

  类似的助人、助文,在凸凹是常事。

  有人说“文人相轻”,凸凹身上全然没有半点影子,他对前辈、同辈甚至晚辈写作者都充满敬意。他对朋友的真诚相待,鼎力相助却并不期回报,赢得了朋友圈几乎一致的口碑。作家徐迅和他都是处在上升期的散文创作的高手,可谓熠熠生辉两颗星,作品经常轮流占据着报纸版面的头条,看似难免有点“较劲儿”。而我知道,他们是相携共进的“铁磁”好友。凸凹在为徐迅新书出版写的序言里充满激情地说:“读后,有大震惊!他写作的姿态的确很低,无非是写跟他生活有关的一些凡常物事。但是,平静之下,却涌动着万顷波澜,内敛之间,却摇曳着万道华彩——质直的文字之中,无感慨处却处处是感慨,无意义处却处处呈现出意义,幽微与丰富,一如生活本身。”

  生活本身美好而大有意义。眼下,无论是长义凸凹,还是凸凹长义,都处在事业的上升期和文学创作的旺年。按照他所学的农业技术专业的说法,当前正是他的“盛果期”。相信拥有故乡、拥有情怀、拥有朋友的凸凹,一定能够在自己认定的文学大道上阔步向前,义无反顾。

  而文学,已经、而且还将进一步使他幸福盈满。(李培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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