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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纪老师在课堂上。本报通讯员 张满林摄
杨文纪老师在备课。本报通讯员 张满林摄
尽管是暑假,可吉林省桦甸市八道河子镇茨芽岗教学点教师杨文纪还是隔三岔五地回学校,检查电子教具,打扫教室,在黑板上演练新课教学……
从1985年至今,在这个几乎与外界隔离的偏僻山屯里,杨文纪一个人干了29年。他因为延误儿子的治疗,致使其落下终身残疾,却没让一个学生有过闪失;他自家生活拮据,却为学生争取来近100平方米的新校舍;他坚守着大山,却把一拨一拨的学生培养成人,送出大山。
“普九”决不能落下茨芽岗这个小死角
1985年,高中毕业后的杨文纪回到家乡,得知村里的小学没有老师,便主动挑起了重任。
茨芽岗教学点校舍是杨文纪自家腾出的三间草房,校长和老师都是他一个人,学生不多,但年级不少,他一人上几个年级的课。
多年来,调来茨芽岗教学点的老师,都因地处偏僻,生活条件太差,不长时间就走了。桦甸市双杨树小学和八道河子镇中心小学校长多次劝杨文纪:“别把身体累坏了,把大一些的学生送到村小去念书吧。”可杨文纪想的是,茨芽岗离村小学还有十几里山路,一旦把孩子们推出去,他们很有可能失学。他总是说:“我能行!”
1994年,杨文纪自家作校舍的房子因年久失修成了危房。面对学生们无处上课的困境,一向内向的杨文纪找村干部反映,终于落实了一所民房作校舍。之后,杨文纪又先后借乡亲的仓房、牛棚作教室。5年间,教学点先后换了5个地方。直到1999年,村里有了条件,孩子们才搬进了近100平方米的新校舍。
这期间,支撑杨文纪的念头只有一个:山沟里的孩子们不能没有书念,国家的“普九”决不能落下茨芽岗这个小死角。
孩子住院他没陪护过一天
杨文纪的小儿子今年22岁,走路一瘸一拐的,尽管上了大学,却常因身体不适耽误学业。“要不是老杨给耽误了,孩子也不至于这样。”妻子李淑芹抱怨道。
1991年6月的一个星期五,李淑芹抱着不到一岁的儿子,冲进杨文纪的课堂:“儿子烧得厉害,咱们去医院吧。”杨文纪却说:“这里离镇卫生院60多里,往返一趟就得停课一天。周日再去吧。”
等到周日,镇卫生院建议他们去吉林市北华大学附属医院治疗。附属医院的诊断更让夫妻俩吃惊:因延误治疗,孩子长时间高烧造成脑积水,左半身瘫痪。“后来儿子又转到长春住院,老杨也没陪护过一天。”李淑芹说。
学生杨树芹家境贫困,多次面临失学,杨文纪为她交了学费,买学习用品;学生赵宠升胆小不爱说话,经常大小便在裤子里,杨文纪就和家长沟通,发动同学,帮助他增强自信……
由于长期超负荷工作,2000年杨文纪患上了早期肝硬化。尽管医院要求住院治疗,可他拿了药就匆忙赶回村,第二天照常上班。
“哪怕只有一名学生,我也会坚守”
尽管茨芽岗教学点只有杨文纪一名老师,可设置的课程和科目却不比正规学校少。通过刻苦自学和认真钻研,杨文纪早已练成多面手,不仅可以讲授语文、数学,而且还能教孩子们美术、思想品德和体育,并且自创了一套复式教学法:异科同教,同课异求;异科连环,相互渗透……
“比如,一年级的语文和品德就有很多相同或相连的内容:语文课的‘入学教育彩图’与思品课《我要做好学生》的第一幅图完全一样,把两者放在同一节课中教学是可以的。”提起同行们头疼的复式教学,杨文纪经验丰富。
除了辛苦地备课,冬天,杨文纪还要早早地起床,到教室生炉子,保证教室暖呼呼的。遇到雨天,他还要把孩子一个个地送回家。现在,教学点上只剩下6名学生。杨文纪说:“哪怕只有一名学生,我也会坚守。”
令杨文纪欣慰的是,从他任教的第11个年头起,茨芽岗屯每年都有学生考入高校,30多户人家几乎每家一名大学生,还有6人考入重点大学。
杨文纪说,看到自己教的孩子有出息,这是他最大的幸福。(本报记者 曾毅 本报特约记者 任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