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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华(右)
一幅图画,在今年8月风行。画中的人们自火场逃生,一位消防员战士逆向而行。那橘红色的背影被称为“最帅的逆行”。
王新华不是消防队员,但这不妨碍她“逆行赴难”。她奔赴的不是火场,而是病毒肆虐的疫区。
埃博拉是非洲一条河流的名字。1976年,一种可怕的病毒疯狂“虐杀”埃博拉河沿岸的百姓,“埃博拉病毒”因此得名。2014年,埃博拉出血热疫情再次肆虐非洲。
当年9月,疫情已经夺去了非洲5000余人的生命。塞拉利昂是疫情重灾区,当地很多人都在撤离。9月16日,一架飞机降落在塞拉利昂的机场。一队中国人走下舷梯,他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02医院的医护人员,全军紧急组建的首支援塞医疗队,护士王新华是其中一员。
这是一次不远万里的逆行。
虽然考虑过困难,但王新华还是惊讶于所见到的一切。
医疗队的驻地设在中塞友好医院,大家赶到时,整个医院已经荒废,空无一人,杂草丛生,到处都是灰尘和垃圾。死神真的来过这里,就在不久前,一位埃博拉患者在这里病逝,医院的医务人员纷纷辞职,医院也被迫关闭。
多次参与防控传染病战役的王新华和战友们,迅速按照传染病消毒隔离、医院感染控制要求,划分出清洁区、潜在污染区和污染区,为患者和医护人员开辟专用通道。
一个星期后,破败的医院在王新华和战友的手中恢复了生气,成为埃博拉患者留观中心。这家中心的建设速度和质量都创造了当地纪录。
医疗队开始在当地招募护士和保洁员。令王新华头疼的是,新招聘的46名护士和40名保洁员,几乎都没有传染病相关知识,更不了解个人防护技能,对埃博拉病毒了解甚少,充满恐惧。此前,塞拉利昂医务人员已有128人被埃博拉病毒感染,102人死亡。
11件防护用品,36道穿脱流程,每一个细节都决定生死。王新华从零开始,全面培训护士和保洁员。她不仅当面示范,还录制视频、发放中英文对照资料、在医院的各个区域张贴图标……很快,护士和保洁员都具备了个人防护、消毒隔离等知识和技能。
2014年10月1日,万里之外的祖国迎来了国庆节,王新华则在塞拉利昂接诊到第一位埃博拉疑似患者。
当天,一辆救护车送来7名埃博拉疑似病人,其中一名女患者踉踉跄跄。穿着全套防护服的王新华立刻上前搀住她,把她扶进大厅,然后给患者戴口罩、量体温,送进病房。
1米,是医务人员与传染病患者的安全距离。已在传染病医院工作24年的王新华当然知道这条规矩。但真面对患者时,这条规矩很难做到。
埃博拉患者的典型症状是发热、恶心、呕吐。病房里患者的呕吐物和排泄物,王新华等防控组成员必须马上处理。
患者的体液、分泌物都是传染性极强的物质,40名保洁员身着防护服,两小时进入病房清理一次。王新华也会跟着一起进入,确保每一位保洁员按照规范工作。
10月的非洲闷热难耐,裹着厚重的防护服,稍微动一动就大汗淋漓,不一会儿防护服全贴在了身上,王新华始终坚守在一线,做着最辛苦的工作,她每天背负几十斤重的消杀器具,进入病区喷洒消毒液。
越来越多的埃博拉患者被送进医院,死亡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王新华虽已见惯生死,但塞拉利昂的疫情依然令她吃惊。“医院里,曾经一天就走了五个人。”王新华声音低沉,脸露悲戚。
雅尤玛是一个9岁的小女孩,埃博拉病毒夺走了她亲人的生命,雅尤玛成了孤儿。王新华每天都会去看小女孩,送给她一些饼干和巧克力,陪陪她,“虽然语言不是很通,但你的微笑、你对她的关爱她也能感受到。”王新华的眼圈有些发红,后来雅尤玛康复出院,王新华特别高兴。
整整60个日夜,王新华与队友们一同收治了近300名埃博拉留观患者,挽救了100多人的生命,更难得的是,中塞医护人员“零感染”。
这已不是王新华第一次逆行。抗击非典、防控甲流、汶川救灾……消瘦的她都是义不容辞的“逆行者”。
很少有人知道,2013年,王新华做了一次大手术,子宫全切除。手术后三个月,她就跟随海军和平方舟号医院船远赴菲律宾,救治受强台风“海燕” 重创的当地居民。从菲律宾回国后,她也没能休假,很快就接到了援塞的任务。
“军令如山!”王新华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她的战友们同样如此,奔赴非洲前,很多人都给家里留下了存折和银行卡密码,抱着“回不来”的决心奔赴疫区,抗击疫情。在王新华和战友们心中,更多人的平安远比自己重要。
今年9月,王新华荣获第45届南丁格尔奖章,在她心中,这枚奖章不仅属于她,也属于每一位背向安全、逆行赴难的人们,他们的背影,是“最美的逆行”。(本报记者 方芳 通讯员 戴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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