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 | 更多 |
我叫邹彬,是一个从贫困山区走出来的“95后”、中建五局的一名“新生代农民工”。2015年3月,我在第43届世界技能大赛中国区砌筑项目选拔赛中夺得冠军;2015年4月,在新西兰举办的大洋洲技能大赛上,我代表中国拿到了一枚砌筑项目银牌;4个月后,作为中国砌筑项目的唯一代表,我赴巴西参加享有“青年技能奥林匹克”之称的第43届世界技能大赛,并抱得“优胜奖”归来。
2014年4月,我参加了中建五局组织的“超英杯”砌筑技能比赛。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在五局这样一个高手如云的企业,我居然能获得这次比赛的冠军,成为“少年技能派”的头号种子选手。大家可能想不到,当时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我的心情有多么激动。我连初中都没有念完,在此之前从没得到过一张奖状,却一下子拿到了“高大上”的技能比武证书……
在随后举行的世界技能大赛中国区砌筑项目的选拔赛上,我从全国21支队伍的150名选手中脱颖而出,从“5进2”,到“2进1”,我都是第一名。当时就感觉上学时没拿过的奖状,这下全都补回来了。
当我的事迹频繁出现在媒体上,直至走上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我的亲戚朋友,尤其是当年学校的同学都惊呆了。大家纷纷通过电话、QQ等方式给我“点赞”,让我高兴了好一阵子。
很多人都会诧异,一个最初连根据图纸找出各部分几何关系都不会,更别说复杂几何计算的“95后”,怎么一再夺冠,砌墙砌进了“世界杯”?
担任第43届世界技能大赛中国区砌筑项目的教练兼评委、中建五局工程师周果林曾经这样说:“邹彬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和扎实的基本功。”对于这一点,我至今深刻地体会到,这其实源于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别看我现在才20岁,但我出道很早,这要感谢我的第一个老师——我的父亲。砌墙的基础来源于父亲的指导,初中没读完,我就背上铺盖卷,跟随父亲到各个工地学艺。由于年龄不大,很多老板都拒收我,我很多次偷偷溜进工地,看父亲和他的工友们砌墙。为了赢得大家的信任特别是老板的许可,我除了偷学技术外,还主动给大家打杂、搬砖,干最苦最累的活;当大家都去休息了,我就跑到工地试着砌墙。“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有一天,一堵整齐规范的墙突然呈现在工友们眼前时,他们个个赞不绝口,从此我便有了一个“小砌匠”的美称。
正是因为这种历练,在中建五局经常组织的“超英杯”技能比武活动中,我便有了一些别人没有的技能:一面12平方米的墙,别人要砌一天,我只要半天。更重要的是,我砌的墙,横纵两向的缝隙都能控制在1厘米的标准之内,砖面清清澈澈不沾水泥。
但我砌筑技能的真正提升得益于在长沙建校15个月的集训。从早上6点到晚上6点,吃过晚饭后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夜间训练,我每天对照图纸,拆了砌,砌了拆,如此反复。吃苦我不怕,但比赛是按图纸砌墙,尺寸、水平度、垂直度、对齐、细节五个方面都有精确的数据要求,完成的产品,与其说是一堵墙,还不如称之为“艺术品”,完全超出了我们平常对墙的认知。为弥补理论知识的不足,学校特批招我入学,专门安排数学和识图老师指导我。经过每天不少于12个小时的训练,现在比起做了半辈子泥工的父亲,也许我的砌墙速度会慢些,但是若论精度和美观度,我肯定要胜他好几个档次。
不瞒大家说,参加集训的日子比以前做工时累得多,以前纯体力活,而专业砌筑训练要用脑子,我读书少,看图、测算对我来说都是非常费劲的事。
集训的日子收入虽然缩水了,但我心里觉得比以前更充实。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将来可以做什么,觉得就这样砌墙没什么出息。但在参加“超英杯”技能竞赛后的日子,我开始慢慢认识到:原来我也是有特长的,农民工也是有舞台的。不再是那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状态,心里踏实了,找到了除赚钱以外的一种成就感和自豪感。
我感觉自己还太年轻,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从报纸到电视,从工地到公司,最近大家都在说“工匠精神”,说是不能把工作仅仅看成是赚钱,而是要对工作执着、对所做的事情和生产的产品用心打磨、精雕细琢、精益求精。这个道理很接地气,是中建五局启发我的,是“超英杯”告诉我的,也是“世界杯”教给我的。
从入行时不太愿意跟人提起我的职业,到现在能自豪地说,我是中建五局工地上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泥瓦工,我很感激这个崇尚“工匠精神”的时代,也因此对每天的工作充满着期待感和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