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互联网公司办公室内正在加班的员工。图片来源，东方IC

　　2019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前夕，我们被马云的“996”刷屏了。

　　“996”不是新话题，从某网络公司去年底将“996”作为新年礼物送给自家员工后，这个话题就一直盘旋在舆论场。今次引起轩然大波，很多人惊诧且谴责感动过无数奋斗者的马云在这样的时机竟然说出这样明显不正确的话。马云很委屈，一直强调自己说了真话，我们愿意相信马云的真诚，也能感受到胡锡进在其评论文章中所提及的那种来自企业竞争力的压力。

　　《劳动法》实施24年来，劳动者的基本权益在很多方面得到提升，但也有一些领域并不尽如人意，超时加班就是比较突出的问题。这次，真的“勇士”如马云直面了这样的现实，并且加上“奋斗”的标签。但很遗憾，马老师还是说错了。

　　正像马云本人所承认的，对于“996”违法与否问题不存在争议。强制的“996”，马云也是反对的。为什么说马云还是错了呢?错在场合和身份。

　　比如，怎么去区分是强制的还是非强制的呢？将“996”作为一项工作制度写入公司规定，显然是强制的，也是违法的，按照《劳动法》第四十三条规定，用人单位不得违反本法规定延长劳动者工作时间，这属于法律上的禁止性规定。那么非强制的“996”呢？这个就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马云是我们身边一名普通的同事，将自己的看法分享出来，认为人生需要奋斗，年轻就必须“996”，他自愿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工作，通常可以将其视为一个有上进心的同事。如果马云是我们的师长，他在课堂上讲述自身奋斗的故事，通常可以将其视为一个愿意指点后辈的良师益友。可惜，马云讲话的场合是面向诸多员工的企业内部，马云的身份是企业老板，这篇讲话被很多企业老板在企业内部当作“鸡汤”灌输。特别是当“996”和一大堆赞美的词汇连接在一起的时候，讲“非强制996”就会很诡异，没有哪个天真的员工会相信。

        因为强制不仅仅是绑住手脚，“旁敲侧击”“循循善诱”一样有强制的效果。杀鸡的同时，猴子大概率也会乖乖就范。有些人可能质疑这是不是诛心之论，做企业家连言论自由都没有了？但还是那句话，要看什么场合、分什么身份。自由没有绝对。正如我们无法想象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去公开预测明日股市的涨跌，我们也无法想象一个本就处于强势地位的企业老板“循循善诱”的后果——瓜田李下谁又说得清楚呢？

　　自诩说了“真话”的马云被谴责，不该吗？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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