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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肖鹰教授在19日的《中国青年报》发表了一篇文章,针对名噪一时的80后作家韩寒,标题是:“天才韩寒”是当代文坛的最大丑闻。乍一看标题,就能闻出浓浓的火药攻击味,再逐读内容,他针对韩寒上月刚推出的导演处女作《后会无期》和韩寒本人,都进行了言辞犀利的批判,文章一出,迅速引发争议。
这次争议的症结其实在于,肖鹰到底是在文艺批评,还是人身攻击?实际上,韩寒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自出名之日起就备受争议,倒韩派和挺韩派也一直互掐多年。作为一个知名作家,一个初出茅庐的导演,他的作品受到褒贬评价都是极为自然的现象。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文艺批评是艺术创作者的一剂养料,帮助着创作者创造出更好的艺术作品。
面对争议,肖鹰随即接受了《法制晚报》的采访,称自己2012年开始关注“韩寒现象”,是以一个文化研究者的心态来观看《后会无期》的。
既然是文化研究的心态,我们可以把《“天才韩寒”是当代文坛的最大丑闻》当作文艺批评来解读,但看完文章的读者都不难发现,全文有3400多字,只有前半截涉及《后会无期》电影解读(约1400字),后半截全部指向韩寒本人“辍学”、“差生”的标签进行攻击(约2000字),并拿出了“韩寒代笔”这样一个并无定论的事件当佐证韩寒“很装”、“很猥琐”、“很丑闻”的“史料”。
鲁迅曾在《花边文学》里有一篇《骂杀与捧杀》,他说“表面上虽像捧与骂,实则说得刚刚合式,不能责备批评家的。批评家的错处,是在乱骂与乱捧,例如说英雄是娼妇,举娼妇为英雄。”鲁迅说得非常清楚,文艺的进步必然是需要批评者的,而批评者虽在骂和捧,言辞有些不中耳,但只要是出于善意的,最终有益于作品取得更长足的进步的,都是值得鼓励的,但批评者万万不能借着文艺批评的外衣,践行谩骂的实质。
有文艺创作,就有文艺批评,文艺批评不是文艺创作的对立,也不是附庸,而是一件独立的严肃之事,有其规范,有其操守。现在文艺批评的乱象,乱在不讲规范,没有操守。或者一通乱骂,杀气腾滕,帽子乱飞,材料论据却未必立得住;或者无原则乱捧,利益驱动,简单站队,华词丽句中全透着肉麻。这是文艺批评之堕落,更是文艺之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