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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漳州官员曾保证PX工厂不会发生爆炸。4月6日下午18时56分,古雷应急指挥中心视频监控发现腾龙芳烃(漳州)有限公司发生爆燃情况。《南方周末》去年1月9日曾聚焦福建古雷的PX项目,文章称,在全国都对PX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古雷PX却办得有声有色。古雷开发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曾平西在回答记者“古雷将来有发生爆炸的可能性吗”问题时,曾两次回答道:“肯定不会。”
“肯定不会爆炸”的PX还是爆了,不知当初信誓旦旦的官员有何感受?当然,作为他本人而言,肯定不想看到爆燃发生。而我相信,他当初的表态也并非信口开河,而是有信心的——毕竟,PX在技术方面已经比较成熟了,公众无须对此过度担心,更不该抵制。有类似看法的人其实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是有一定科学素养、看问题比较理性的“理科生”。此次爆燃事故发生后,有一位网友就在微博上叹息道:“辛苦科普好几年,一炸回到解放前。”他的担忧不无道理,PX项目此前就在一些地方受到民众质疑,今后的发展可能会更加举步维艰。
PX是石油化工产业不可或缺的中间产品,是纺织服装、塑料制品等日用消费品生产的上游中间原料之一,现代生活已经离不开PX,中国现在是进口国,大力发展PX是应该的,也是必需的。但公众担心PX的安全问题,却也无可厚非。安全大于天,没有了安全,再好的效益、增加再多的GDP,又有什么意义?回顾中国的PX“发展史”就会发现,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故如影随形,中海油惠州炼厂、大连福佳大化、辽阳石化、上海金山石化的PX装置也都出现过起火事故,而此次爆燃已是漳州古雷半岛的腾龙芳烃PX厂区第二次大型事故——2013年7月30日4时35分,腾龙芳烃的PX厂房发生爆炸。惨痛的事实面前,公众恐怕很难保持淡定。
“肯定不会爆炸”的PX为何还是爆了,并且还不是一次?刚才已经提到,技术上基本不存在解决不了的硬伤,国外的大多数PX项目也都是非常安全的。那么,引发事故的可能就是两种情况,一是“偶然性”因素,二是管理上存在漏洞。据一位工程师介绍,此次爆燃刚开始起火的地点系控制室外的加热炉。加热炉的炉管如果长时间使用,管的厚度会被油慢慢腐蚀,里面的承压量越来越大,长时间使用的确是有可能出现爆裂的风险,“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对此进行过检修”。事故原因还须进一步调查方知,但哪怕是“偶然性”因素造成的小概率事件,其背后是否也有着疏忽大意甚至失职失责的问题呢?此前有媒体称,2009年,大连福佳大化PX项目开工之初,亦曾出现过一起不为外界所知的起火事故,原因是焊口的焊接不合格。这恐怕就是不折不扣的“人为原因”了。
反对PX建设,无疑有因噎废食之嫌。但绝不能因为技术很成熟了,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就可以放出“肯定不会爆炸”的豪言壮语了。无数惨痛的教训证明,疏忽大意、监管不力是很多事故的主要诱因。“肯定不会爆炸”要大声说出来,更要用万无一失的制度和监管来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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