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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了两个月后,奥巴马最终还是宣布授权美军“定点”空袭伊北部的宗教极端武装,成为连续第四位在伊动武的美国总统,不情愿地重复了他曾希望结束伊战的历史。最近半年出现微妙变化的中美战略关系,很可能将因美军“重返”伊拉克出现新的调整。
当前中东等地出现继“9·11”后第二轮恐怖主义新高潮,一个直接推动因素是美国和北约盟友为打击和削弱伊朗“区域霸权”,以及俄罗斯的国际影响,不负责任地大肆鼓励资助中东逊尼派力量起事,推翻叙利亚阿萨德政权。这个政策的一个直接结果,便是如今伊拉克攻城略地的“伊黎”组织(ISIS)获得前所未有的发展壮大,迅速成为跨越叙伊两国的最大造反武装。
形势的发展显然超出奥巴马的掌控。自6月起,ISIS接连攻占第二大城摩苏尔和前总统萨达姆的故乡提克里克,甚至准备向首都巴格达大举进军。这无法不让人联想到1996年秋,塔利班武装向喀布尔进军,阿富汗政权溃不成军的一幕。阿富汗因此成为基地的“鱼米之乡”,进而导致五年后的“9·11”恐怖袭击。 这两次极端主义高潮的渊源很相似,堪称是“历史的重演”。除了思想根源是同样的逊尼派激进主义,其最大的促成因素都是欧美强权注重眼前利益的短视国际政策。
奥巴马之所以在空袭问题上犹豫两个月之久,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奥巴马的视野放在更大的战略棋盘上——中美在亚太的战略博弈。但两个月后,当奥巴马意识到伊拉克局势的危险,他不能冒着美国再遭“9·11”悲剧的风险。
进一步而言,中美在伊拉克是有共同的战略利益。美军对极端武装的定点轰炸,一个直接的后果是稳定了产油区的安全形势,稳定了国际油价,有助于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经济的健康发展。
但对美国而言,轰炸伊拉克带来的“红利”,他们当然不情愿被分享。尤其在当前美国的战略调整期,奥巴马的战略新重点仍希望放在亚太地区,分心伊拉克意味着战略部署调整,中美之间的战略博弈自然随之调整。当然,我们要注意到,正如奥巴马一再重申,美国不会考虑长期介入伊拉克军事冲突,美国未来的战略重点依然是亚太地区。奥巴马的如意算盘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于,美国空袭伊拉克的持续性、空袭带来的后续影响等。
相比伊拉克,更令奥巴马头痛的其实是乌克兰危机。马航MH17事件非但没有让乌克兰危机缓解,反而愈演愈烈,美俄在乌克兰的对抗正逐步升级,在东欧形成美俄对峙的局面可能趋于长期化,甚至还可能趋于尖锐化。由此出现的衍生物,则是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或许会受影响,这也是未来奥巴马战略重心离开亚太的唯一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