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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会宁,因盛产高考状元而被誉为“状元县”。然而,就在尊师重教的会宁,去年11月启动的一次招录警察的计划,引得大批基层教师离岗,转而成为公安战线的一分子。王丹就是他们中间的一员。在会宁全县,此次总共招录了189名警察,其中有171名来自教师行业。(8月12日《中国青年报》)
一次招警考试,教师占了绝大多数,难免让人产生“狼来了”之忧。如果考虑到全部报名人数达1100多人,有974人参加了考试,而其中教师仅占了一半还多,那么这种担忧就有些多余。据相关资料显示,截至2013年,全国有各级各类学校有专任教师1476万人,工作于全国52万所学校,支撑起了2.57亿在校学生,而同期我国有事业单位111万个,事业编制3153万人,教师人数占整个事业单位人数的达46%。全国如此,一个县也大同小异,很多地方的教师人数几乎占财政供养人员总数的一半。从比例上看,参考人数占总数一半的教师,符合实际的需要。
不可否认,在“高于地方,略低于军队”的薪酬制度下,警察待遇确实具有更多的吸引力。不过,如果进行横向比较,警察和教师之间孰优孰劣,似乎并没有绝对的结论。因为相比较而言,警察职业不仅辛苦,而且还可能面临着生命的危险。在每年地职业风险排名中,警察都因为因公死亡和致残的人数过多而名列前茅。更何况,虽然教师职业也很辛苦,也有很多教师工作在较边远的山区,然而此次招考的警察,绝大部分都分配到基层,并没有什么区域优势,而报考的人员之中也不乏在县城上班者。因而,以此弱化教师的地位并发出喟叹,显然有些过于矫情。
那么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就是占有财政供养人数很大比例的教师,通近考试而选择了警察职业,其间没有教师大量流失的悲情。虽然报考的原因很多,但根本上还是在于“职场围城”的定律在发挥作用。就如同婚姻的围城一样,从事教师职业的人员想走出去,换一个岗位或者环境,而在围城外的人又拼命想跑出来。教师如此,警察行业又何尝不是如此?近年来,从法院到警察,司法系统人员的流失率一直居高不下。而在基层的公务员中,同样面临着流失率高而报考人员越来越少的窘境。
一次原本符合规律的正常考录,如果被贴上“引发教师离职潮”的标签,就可能在舆论上弱化教师的职业地位,并引发群体性的职业焦虑和地位抱怨,并加速跳槽行为的发生。教师换岗为警察,两个自认为“弱势”的群体,何以会出现形势的逆转?说白了,还是在社会偏见与误导之下,个体对职业还缺乏清晰的定位,也就导致转岗的过于盲目。
如同婚姻的处理一样,无论是走进围城还是走出围城,都需要当事人更加理性。无论是作出何种选择,都应当要有自己清楚的判断,而不能受到舆论的诱导。这些年,从教师到医生、从城管到警察,从环卫到保安,很多职业都有被标签化的趋势,使得从业的选择面越来越窄。尤其是对职业教育的社会化偏见,导致职业教育与综合教育出现了失衡,大学生宁愿结构性过剩也不愿读职校,自然也就会受到市场的无情惩罚。对于职业的选择,又何尝不会如此?看不到教师大量转岗警察的“职场围城定律”,或许才是当前最大的社会隐忧。(堂吉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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