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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世界杯渐入佳境,比利时以黑马姿态取得不俗成绩。引人注目的是,众多运动天赋过人的新移民加盟,成为比利时足球重新崛起的奥秘之一。球队中锋本特克,出生于刚果(金)首都金沙萨,孔帕尼、卢卡库也是刚果后裔;费莱尼、查德利以及17岁新星巴卡利都有摩洛哥血统;贾努扎伊的父亲是科索沃人,母亲是阿尔巴尼亚人,祖父是土耳其人,祖母是塞尔维亚人。复杂的血缘关系让贾努扎伊具备多国代表资格,但他最终决定代表比利时国家队出战。
足球移民正成为世界杯的热点话题,在巴西的32支参赛球队中,30%的球员属于足球移民或有双重国籍,这一数字超过历届。
如果对足球移民说“不”,就意味着德国队将失去厄齐尔,因为他的父亲是土耳其人;还将失去赫迪拉,因为他的父亲出生在突尼斯。另外,生在波兰的克洛泽和波多尔斯基、生在加纳的博阿滕以及父母为马其顿人的穆斯塔菲也都会被剔除。那么,德国队恐将寸步难行。
近半个世纪以来,欧洲一些富国因相对稳定的社会秩序、诱人的高福利政策以及较为宽松包容的移民环境,吸引了大量北非、中东欧国家的移民蜂拥而至。
一方面,勤勉的新移民为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贡献,那些驰骋在绿茵场上的足球明星们就是典型代表,他们得到褒奖、受到尊重。厄齐尔已成为在德土耳其人的偶像。如今,生活在德国的土耳其人超过400万,已成为推动“德国战车”的主力军。
另一方面,新移民的涌入也引发了一些社会问题,近年来移民成了欧洲福利国家经济衰退和就业困难的替罪羊。欧洲极右势力利用社会的不满情绪,不断宣扬“把外国人赶走”。
可以看到,“爱恨交织”正是当前不少欧洲人对待移民的真实心态。而对移民来说,入籍并不等于融入。即便是足球场上风光无限的明星们,也常陷入身份认同的困顿和挣扎。
4年前南非世界杯,德国队中多达11人拥有至少一半外国血统,半数队员闭口不唱开场国歌,引发了巨大争议。而法国队中的大部分移民球员已是三代甚至四代移民后裔,对法国的归属感远超前辈,但依然被肤色和种族问题困扰。
在连续无缘1990年、1994年两届世界杯后,法国队抛弃了傲慢的高卢球霸,树立了以齐达内、德塞利等移民球员为核心的新法国队,并在1998年和2000年达到巅峰。但好景不长,因凝聚力不强,球员内部四分五裂,场上场下矛盾重重。齐达内曾多次表达,内心深处他始终把自己当成阿尔及利亚人。而南非世界杯上,法国队甚至爆发了球员罢训的闹剧。
美国学者弗里德曼乐观地认为世界是平的,并展示了全球化的壮丽图景,但亨廷顿却忧心忡忡于国际秩序重构下的“文明的冲突”。当人们为球员们精湛技艺而欢呼时,也为他们手捂胸口却唱不出国歌而唏嘘。全球化的美丽与哀愁,足球是一个醒目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