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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空饷”是个老话题。我们常见的,有“旷工饷”“冒名饷”“死人饷”……以及很多其他名目的“吃空饷”,以往吃者芸芸,在国家三令五申下,情况有所好转,但远没有绝迹。
最近,因为北京外国语大学副教授乔木发布微博实名举报知名主持人何炅在学校“吃空饷”,从而让“名人饷”自成一派,又加入了“吃空饷”武林大会,虽然“名人饷”貌似没有其他几种那么恶劣,但对社会的震动可一点也不小。
劳者得酬、在岗取薪,天经地义。然而,“吃空饷”却屡屡挑战这样的共识,不仅流失了公共财政,更侵蚀公众信任。不管何炅到底是“吃空饷”,还是“被吃空饷”,他这次都触动了公众“恨不公”这根敏感的神经。
在很多人眼里,明星是明星,教师是教师,即便排除占据编制、违反相关规定等体制上的障碍,两个角色之间也必须有边界,不能混为一谈,学校聘请明星任正式教职,一定是损害教育的利益交换。
这个观点有人不赞同,举出去年美国学界一起知名“吃空饷”事件来力挺何炅。事件主角是大名鼎鼎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克鲁格曼。纽约城市大学决定以高薪从普林斯顿大学把克鲁格曼给挖过来,而克鲁格曼对此也欣然接受。纽约城市大学提供的合同规定,克鲁格曼只需要做很少的事情——第一年几乎什么都不用做,第二年仅需开设一门并不繁重的课程,并参加一些学校的重要活动。而这份合同开出的年薪是每年22.5万美元。通常情况下,纽约城市大学给正教授的工资最高为年薪11.6万美元,而客座教授为一学期3000美元。
举这个例子的人,其实忽视了本国国情。我国高校编制内领工资的老师,大概分为教学、研究、管理三类岗位,何炅不管属于哪一类,都应该来上班,才能占有编制、领取工资。公办大学教师的基本工资来自财政拨款,即税款。根据我国《事业单位人事管理条例》,长期请病假或事假的,需要作病退或辞职处理。连续旷工超过15个工作日,或者1年内累计旷工超过30个工作日的,事业单位可以解除聘用合同。
我们不否认何炅在北外承担“形象宣传”“影响力推广”等任务方面为学校所作出的努力,从为学校赚口碑获名誉方面,聘用明星担任“名誉教授”“顾问”等高大上的名头,提升学校吸引力,本无可厚非。而让我们真正感到异议的,是正式教职不该让那些长期不来上班的人担当。表面看,占用教职工名额,何炅损害的是北外副教授乔木等该校一干教师的利益,而实则伤害的,还是所有遵守规则和秩序的普通公民的情感。
如果我们再多问几句,何炅为北外究竟做了哪些工作?何炅的主持工作与他作为北外教师的身份有关联吗?恐怕校方及何炅本人就会很尴尬难以作答了。
作为社会公众人物,明星担负着重要的公共道德和公共责任,理应成为制度规定的率先垂范者。要么依纪依法、履职尽责;要么放弃编制,到社会的洪流中当个真正的“弄潮儿”,二者只能权衡选一。与其“抱残守缺”,被人指指点点,不如突破传统观念,大胆迈出一步,做一个没有编制的“纯娱乐工作者”。
好在,何炅是个明智的明星,他不一定真心想放弃北外教师这个受人尊敬的岗位,但他却深谙中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做人处世之道。他按照明星遭遇信任危机时的公关套路,走了一步“十动然拒”棋,“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母校的留岗挽留”,想必还能挽留住大部分喜爱他的粉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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