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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发生在布拉格、上海、巴黎、北海道、佛罗伦萨的爱情故事,难免给人很美、很浪漫的感觉,影片营销也是针对这种比较大众化的认知,海报标语就叫“恋上一个人、爱上一座城”,让城市的美和爱情的温馨互相映衬。
不过影片并非如此,反而极大弱化了这种美和温馨。开片故事中,布拉格的景物镜头就快速切换成了主题蒙太奇,用以表达一种不安感,而不是引导你感受城市之美;之后不久的一场戏则发生在垃圾场;布拉格的垃圾场也很垃圾、也不美。而在上海,黄浦江和东方明珠不过是稍纵即逝的过渡镜头。后面三个故事里的景物,功效也大抵如此,并非作为爱情戏的场景、让你去“赏心乐事谁家院”的。
影片不仅避免成为旅游宣传片,也避免用美景美人喧宾夺主;而是更多地聚焦繁华都市背后的一面,突出了青年个体在情感和生活中的无助、放逐、孤寂与错愕。片中没有可供膜拜的感人纯情,没有可供享受的轻松愉悦,爱情是一剂拯救灵魂的苦药。
片中,布拉格的小混混郑开元遇见杨幂后,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上海的江疏影为情开餐厅不惜骗人,在李宰贤的帮助下走出了旧梦;巴黎的黄轩遭受女友出轨的打击,在梦中遇到鬼魂张榕容后,不再沉沦;而北海道那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挽救了蜜月中江一燕和张孝全的信任危机。至于发着狠要找个男神、给前男友好看的白百何,在佛罗伦萨遇到了loser阮经天,才醒悟了自己的loser。
片中五个小故事里的主角,都至少有一个人的人生状态出了问题,后来因为遇到一份感情而改变,人生从此不再下坠,连郑开元饰演的小混混,也有了一个向上的理由。
影片围绕着爱情展开,但不局限于爱情,而是有着开放的画外空间。片中,杨幂去布拉格是为了撒爸爸的骨灰,这是怎样的父女情?带着骨灰周游世界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影片给我们了一个线头,可以自己捋下去。上海的故事中,李宰贤是什么人?从何处来又去了何处?伴随着结尾的寻找,观众也可以开启属于自己的寻人之旅。
影片还有一些别致之处。片中张孝全和江一燕的蜜月之旅被老板的电话搅黄了,老板动了动嘴,安排了一个自认为是举手之劳的小任务,张孝全就跑断了腿。这种错位也引发观众共鸣,被誉为接地气。片中白百何前男友的老外女友也很逗——结婚前说:我跟好多国家的男生还没谈过恋爱,嫁你不甘心,于是闪了。这爱情观虽然奇葩了点,但何尝不是一种存在,或者爱情的一面。这些别致之处都来自生活中熟视无睹和被遮蔽的部分。
影片也有不少问题,片尾就很画蛇添足。新锐主创们试图把五个爱情故事用人物关系串成一个整体,结果很生硬,成为最大败笔。布拉格的故事采用了手持摄影的晃动叙事风格,上海故事大量运用逼仄的大特写,这些都是导演的个性选择,但就内容而言未必是合适的选择。
影片由杨幂、白百何等十位当红明星领衔,阵容比较商业,但内容和叙事是文艺的,不同于《北京爱情故事》那种商业短片组合。不过受片长等因素制约,文艺力度不强,片多不等于力量大。好在影片借助档期之利、爱情组合和演员阵容等因素,取得了之前文艺短片没能取得的票房成绩,算是一次成功的商业破冰。
文/史兴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