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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中国最小的诗人”、9岁的梁胜杰,在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系列萌诗。他6岁起写诗,已写了200多首诗,“开始是妈妈逼得,被逼到了9岁”。他的诗,满是萌萌哒:“妈妈很贱,我爱她” “你推我你又亲我。”(10月28日《华西都市报》)
著名作家张爱玲曾说,“出名要趁早”。在功利和焦虑的成年人的鞭策下,一些孩子过早地被塑造甚至被炒作成为作家、诗人乃至“天才”、“神童”。然而,在耀眼的光环背后,在不为人知的幕后,这些孩子的生存生态究竟如何,他们的精神家园怎样?在“狼爸”、“虎妈”的威逼利诱下,这些“被揠苗助长”的孩子取得了所谓的成功,却失去了儿童应有的天真、纯净和快乐。
和“农民诗人”、“脑瘫诗人”余秀华一样,“最小的诗人”以其打破常规的身份标签,吸引了公众的注意力。只不过,“秀华体”的走红,不仅依靠的是角色反差带来的新奇效应,也和作品本身有关:余秀华—直在用诗歌清洁和悲悯着自己,在那个现实与虚拟交织的世界里,她用诗意的语言书写着人生的爱与痛。
只有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只有自己相信,才能说服别人。守望精神家园的真诚诗歌,才会赢得人们的尊重和喜爱。 “最小的诗人”的诗歌尽管有些可取之处,却背离了诗歌创作的根本——诗歌应该是一种听从内心的情感表达,而不是屈从于“暴力育人”的作业。
在一个以出名、当官、发财为成功目标的时代里,为了让孩子过上不平凡的生活,一些习惯替孩子做主的家长们,以一种严苛甚至残酷的方式对孩子们进行“揠苗助长”。这些“把孩子看作成人”的家长们,忽视了儿童在人生秩序的独特地位;对儿童进行过度开发和提前消费的做法,即使能够取得短期的收益,却不可避免会对孩子精神世界的发育和建设带来负面影响。
法国哲学家福柯有句名言,“一个人最重要的作品,就是他自己。”当儿童的主体性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儿童就会在成人意志的裹挟下上演“变形记”,成为父母想要的模样。被妈妈逼迫着写诗的梁胜杰,成功地实现了“出名要趁早”;尽管“最小的诗人”能够吸引公众的注意力,却难以打动读者。说到底,在一个浮躁和功利的时代,我们并不缺乏诗歌,而是缺乏能够触动内心深处的作品。
将身份标签推到前面,而将诗歌推到后面;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既不利于诗歌的发展,也不利于“最小的诗人”的健康成长。一个成熟的社会,不应对“最小的诗人”趋之如骛;一个理性的家长,不应对孩子过早地“催熟”、过度社会化。让孩子有个单纯、简单的童年,不好吗?(杨朝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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