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 | 更多 |
今年春节,我带着女儿,一直奔波在路上。
大年三十,我在平顶山值班。与在郑州上学的女儿于冉打电话,约好初一去接她回老家。初一一大早,我开车上高速,两个小时赶到郑州。在超市里,于冉和她妈妈一起,给亲戚们挑礼物:姑奶年纪大了,牙齿不好,要买软软的点心;舅爷爱喝酒,多买几瓶好酒孝敬他;邻居伯伯给我们家看门费心了,要送两条好烟谢谢他;马叔叔家盖新房子了,送一对大大的中国结最喜庆……
初二上午,我带女儿回到襄城县老家。“回来了?”一进村,熟悉的面孔、乡音的问候格外亲切。于冉有一年没回老家了。我先把车停在村头,带着女儿一边散烟一边介绍,这是叔叔,这是伯伯,这是爷爷。到家看奶奶时,女儿问:“烟不是好东西,也不是每个人都抽烟,你为啥见人就散烟?”我说:“乡亲们谁也不缺一颗烟,但计较的是一个理儿。一个散不到,他会觉得你看不起他。这也不是一颗烟的事儿,散烟的时候,还能互相多说一句话。”
初三上午,我带女儿去她姑姑家。她姑姑在村里开小卖部,一年净挣不到两万元。于冉的大表姐已出嫁,二表姐初中毕业就不上了,表弟还在上小学。她姑姑抱怨:“辛辛苦苦干一年,还不如打工挣得多!要是能走得开,我也出去打工了。”
接着,我们去看我的战友老马。他家盖了新房,在4间宽的宅基地上,起了两层楼,还拉了院子、安了新大门。老马的大儿子初中毕业,在外打工;到了结婚年龄,在农村不盖新房子很难娶到媳妇。老马和妻子带着二儿子,在福州一家鞋厂打工3年了。他当质检员,妻子在车间,二儿子在小学,一年下来,净收入不到6万元。老马说:“那里又累工资又低,过了年就得换个地方。”
初四、初五,我带女儿又走了几家亲戚。初五下午,我把她送回郑州。因为她正上高一,初六学校就开学了。在回郑州路上,于冉感叹:“咱家的亲戚朋友,生活都不轻松呀。”我想想,的确是这样,说:“都是农村人,打工是条出路,可是没文化、没技能,钱并不好挣。”
我女儿在城市出生、成长,接触的都是快餐文化,怕她忘了我们袓祖辈辈是农村人的根,因此每年过年都我带她回农村走走亲戚,多了解些亲情、乡情。
初七我从郑州赶回平顶山,遇上了大雪。平时两个小时的车程,走了5个多小时。一路上我在想,上世纪70年代末,交通不便,我和妹妹去姨家,要走10多里地;后来,有了自行车,父亲骑自行车载着我和妹妹走亲戚;再后来,我骑自行车,带妹妹走亲戚。
走亲戚,是感情表达的形式,也是一种爱的教育。我希望女儿能从中学到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