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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郝云在春晚上唱了一首《群发的我不回》,当我看到首都综治办日前通报的北京市违法群租房治理情况时,总想把这首歌的歌词改编一下,“不管你是谁,群租的我得退,实在有风险,满眼全是泪”。去年11月至今,北京全市共摸排出违法群租房24606户,根据治理工作安排,今年国庆节前将有90%以上的违法群租房得到有效治理。
为什么群租的也不贵,有关部门还非得“捉贼”?这源于长期以来大城市的群租而引发的问题实在不少,比如黑中介、二房东擅自改变房屋建筑结构,带来安全隐患,不断爆出群租房发生火灾等事故,造成人员伤亡或重大财产损失等;比如群租人数太多,造成的治安问题、扰邻问题等等。冲这个来说,政府整治违法群租房,规范房屋租赁市场无疑是必要的。
近些年,我们也没少看到每遇群租房引发的悲剧后,事发地有关部门的突击整治。但遗憾的是,整治的风头一过,群租又会死灰复燃,因群租引发的悲剧至今仍在不同的地方重演。从媒体报道来看,北京此次整治群租房问题下了不少力气,初看效果也不错,但能否见长效,我们还得想得细点再细点。
群租难治,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最根本的原因,恐怕还在于群租有巨大的市场需求。群租房的租住群体,其实主要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和打工者。他们散落于大都市的边缘,从地下室到城中村,从上下铺到隔断间,成为群租房最笃定的拥趸者。相对每月四五千元的薪水来说,每月四五百的租金还算“公道”;相比老家小镇上的“拼爹”、“拼关系”,大城市的就业机会还算公允。因此,这也是“群租房”滋生蔓延的现实根源。在房租不断走高的背景下,对低收入群体来说,群租往往是迫不得已的必然之选。
群租乱象的背后,无论正方还是反方,都有难言之隐。一方面,渴望寻找群租房的这批人,不可否认有许多是有志青年,他们的事业还处于起步阶段,群租是他们不得已的无奈之选,因为优质的教育、医疗资源大多数集中于大城市,北上广,闯一闯,梦想可能破碎,希望也可能奇迹拼接,相对于拿青春来赌博,省点钱,冒点险过一段群租的日子,又能算什么?而另一方面,是作为承载公共利益的政府,面对不断滋生的安全隐患,又不能坐视不管,不进行近乎严厉的城市治理,将来的城市烂摊就会给他们难看。这些看似矛盾的社会议题,该如何处理?房租涨幅跑赢房价的部分城市,又如何去安置好就业群体租房问题?这些都应引起足够重视和思考。
窃以为,在治理群租的同时,不能光堵,还得想着疏。政府要将代替群租房的一些制度政策把握好。不能让基本公共服务分布失衡。要因势利导,通过专门规划建造群租公寓、配备专门安保人员、强化日常巡查等方式,像管理学生宿舍那样,对群租行为进行规范。以往一禁了之的治理思路,短期内可能显现效果,但从长远来看,无助于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同时,需要我们制定一套更加细致合理的房屋租赁管理制度。这其中,目前的相关规定中,保证最小人均居住面积,禁止改变房屋结构,都是必要合理的,此外,对于群租房的概念界定、准入门槛、责任主体、相应主体的安全责任和公共责任、安全保障等,都需要一个细致完善的专门法规。另外,还须加大公租房的建设力度,既保证群租房治理的严格规范,又要保证代替群租房的公租房等形式的可操作性。只有化解了畸形的市场需求,群租房乱象才会消弭,更不会再次以新的形态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