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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电影《狼图腾》,当然不止于职业人士和文化人之间情怀的冲突,也许导演和演职人员在专业人士看来不尽如人意,但热爱影视的文化人还是兴奋地对其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至于成败嘛,就无需太过于纠缠,还是留待事实来检验好了。在影视本身的议论之外,电影所讲述的内容延续了小说留下的争议,比如将“与狼共舞”的现代情怀附会给恨狼入骨的草原牧民显然很离谱,不过作为虚构的“现实”过于较真实际上也就没太大必要,难以平复的矛盾是关于“图腾”的说法。
当然,仅仅根据不严谨的传说就定义一个民族的图腾确实不妥当,不过电影除了旗杆上挂着的狼有一些暗示之外,似乎并没有这个层面的意思,大可不必对号入座。再者“图腾”是个外来词汇,在“图腾崇拜”特指的动物、植物等神性崇拜之外,还有标识、象征的意思,这样也可以解读为“狼的象征”之类,这样似乎可以皆大欢喜,至少作者没有像金庸那样在契丹人萧峰胸前纹上狼头。
个人的胡乱演绎就到此为止了。仔细想想,义愤之声背后蕴含的也许是话语权的问题。记得大学时期有人就曾把母校定义为:那所自己可以狂喷乱骂而外人绝不可以稍有不敬的学校便是母校。关于少数民族的话语是不是有这样潜在的意识呢?本人没有研究,讲不出所以。
说到这里,倒是想起一件事,很多年前好像乌热尔图(记不清了)就论述过诸如少数民族文化习俗被曲解的观点,如果真的会是这样的情形,应该说这可能才是真正的症结所在了。
说个小故事,早些年有人拍过一部美国飞行员二战时坠落凉山的电影,其中演绎说土著诺苏被从天而降的黄毛绿眼人吓坏了,或敬之为天神、或以为非人,赐草木为食。结果在当地审片时诺苏大怒,最后国内禁演,只能在海外播映完事。好在是部烂电影,否则录像带到处传播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掀风潮。后来有说法指,惹人愤怒的内容源自美军坠机者叙述,由此看来诺苏所怒未必不是面子问题,带着这个疑问我后来查阅了相关的地方资料,想不到完全异样:原来诺苏奴隶主看到抓获的洋人壮硕如牛喜不自胜,正准备捆绑到市场上去讨个好价钱,幸好蒋委员长电令及时抵达,地方乡绅花大价钱买之,这才被解救出无际的大山。
跳伞洋人不止一人,孰真孰假不论,夸张总是有的,想来小孩子以草拨弄红毛也应是正常画面,问题是既然我们知道少数民族可能有很不一样的一面(否则不会想当然地做出有悖常理的杜撰),为什么没有设身处地去考虑少数民族的想法呢?结果不要说是情感,便是故事本身也成了曲解乱弹。
撇开“飞行员电影”编导的无知,在人们自以为“是什么样”的时候,实际上放大了强势文化的歧义。
众所周知,欧洲中心主义在很长的时间里,不仅把欧洲之外的土著民族视为落后愚昧的民族,甚至将东方悠久的历史文化也归类到劣等文化。直到晚近,这种狭隘的“话语霸权”才被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领域中的有识之士揭穿,问题是即便如此,基于文化的熏染,西方人也很难彻底杜绝西方文化中心的色彩。
回到中原,主流文化无不是汉语言文化视野下的风景,比如说,当下岳飞民族英雄的说法多已转换为爱国将领,可是历史书写辽金与大宋的述评似乎并不平衡。也许未来的文化融合会消解强势文化的误读,但在当下,在人们意识到中原文化和边缘少数民族文化差异存在的情况下,让他们参与到关涉自己的故事讲述中来不是更合情合理吗?既然掺和进了“与狼共处”的现代理念,再加入草原牧民的真实情怀未必不是更优策略。遗憾的是,这种“没有想到”的声音很可能被强势的主流文化意味忽略了。
客观说,作为个人作品的小说不是学术著作,任性也就任性了,但回过头来看看学术问题,是不是可以反思一下“汉文化中心”的立场呢?毕竟,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大国,就算不是如此,像欧洲质疑“欧洲中心主义”的西方学者那样,重新审视、梳理咱们的视野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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