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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生物统计帮上医学的忙
博士毕业后,俞章盛一直致力于生物统计、临床和转化医学研究工作。
“一个团队里有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搞生物统计的人。”俞章盛认为,现代医学研究不是医生一个人的研究,要靠团队合作,而生物统计学就是最重要的一门支撑学科。项目从开始立项、设计到数据搜集、分析、成果发表,生物统计人员都必须共同参与。“统计设计上应该怎么做?样本量需要多少病人?如何随机搜集样本?生物统计人员如果不能前期介入,那么后期的数据分析没有任何意义。”
在美国,每年有近6000亿美元疼痛相关治疗费用和7000万亿人次疼痛门诊流量。如癌症会给病人带来长时间的疼痛,而止痛药使用过多会上瘾。在获得最佳止痛效果的同时,尽量降低止痛药的使用量,这对病人健康尤其重要。在印第安纳大学担任助理教授期间,俞章盛曾和医学院专家合作,进行临床实验,开发出一种新的疼痛管理模式,显著降低了病人慢性疼痛指数,对临床具有很大的指导作用。
伴随着现代临床研究的发展,相关性的生存分析数据在医学领域有广泛的应用,如癌症病人复发事件、肾移植病人的住院事件,以及多中心临床试验中的死亡事件。然而,通常情况下,复发、死亡、康复等事件发生的可能性之间并没有关联,即变量之间没有固定的函数形式。俞章盛和他的导师用局部核回归估计的方法,成功建立了正态分布的模型,拓展并深化了对相关性生存数据的分析,使得预测病人未来病情的走向有迹可循。
6年研究生涯,俞章盛共发表医学期刊论文50余篇;还发展了可用于癌症预后建模的相关性生存分析非参数回归方法,提高了生存分析数据建模的准确性及效率;针对癌症研究中常见的复发事件数据,建立时变系数模型,揭示传统分析方法未能发现的医学结论;发展在生存分析和纵向数据的联合模型中的变量选择方法,为癌症高维数据的降维分析提供了新的工具。
“国内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除了生物统计学者,俞章盛还有一个身份:SCI杂志Statistics in Medicine和Journal of Systems Science and Complexity的副主编、两个国际医学SCI期刊统计编辑。
在去年中华医学会麻醉学分会的一场讲座上,有人问俞章盛:“为什么国内很多医学杂志稿件被撤稿?”俞章盛思考良久,回答说:“科研体制问题!医生要做试验、发论文,却没有合适的科研结构支持。而在国外医学院,临床试验都有生物统计系、生物信息系等众多单位协同合作。”就是冲着国内对生物统计的需求,俞章盛决定回国发展生物统计。
得知俞章盛决定回国,朋友们都觉得很惊讶,因为回国意味着放弃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全职终身教授身份,放弃稳定优越的生活,在差别极大的科研环境里从零开始。
俞章盛说,早年他的父亲患有肾病。父亲去世后几年,在和相关医生合作时他了解到,高血压和肾功能有着紧密的联系。而父亲得肾病前被医生忽视的前兆,就是高血压,牙齿大量出血。当时国内的医生还没有意识到肾病和高血压的关联性,所以只当高血压处理。现在回想起来俞章盛深感惋惜,“如果生物统计在国内发展起来,那么父亲的肾病就能提早发现。”这也更加坚定了他回国发展生物统计的想法。
“其实中国的病人资源远比美国丰富,数据规模大且病人依从性高。”想到这点,俞章盛本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一条线。“搜集2000个病人数据,在中国1年就搜集完了,在美国可能需要搜集3年。”
回国来到交大,俞章盛担任交大—耶鲁联合生物统计中心副主任。除了科研,在学科建设上俞章盛有着很多设想。
国内学生物统计的人有两个极端:要么特别注重理论,要么只做应用。“脱节非常严重!”这也是很多药企虽然对生物统计人才的需求很大,但却不愿意聘用国内学生的原因。
未来,俞章盛计划将国外生物统计学科的架构引进来,培养研究生水平的生物统计人才。除了利用生命科学学院和数学学院的双聘身份,打通两个学科的课程外,俞章盛还将以研代学,实行教学和研究合作机制。“中心和国内外医院合作项目很多,可以带着学生一起做。”
前不久,密歇根大学的朋友来中国拜访俞章盛,俞章盛兴奋地跟他说:“我回国回对了,国内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事情很多,经常忙不过来,坚持做下去,肯定会有收获。”(刘禹 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