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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几位嘉宾在江苏一家电视台做节目,谈政府在汽车限牌上的不正当行为,尤其是“半夜突然限牌”的违法性。嘉宾中有一位是江苏省人大的领导,他从法律角度对天津和杭州的突然限牌大加批评。主持人问他南京会不会像杭州那样突然限牌,他说:绝对不会,因为江苏对此有专门、严格的法律约束。其他嘉宾反问:难道天津和杭州就没有法律约束吗?虽然南京有关部门一再辟谣称“不会限牌”,可市民并不相信,很多人的应对办法是花几万块钱买辆廉价车先占个车牌。
很多人之所以在“限牌辟谣”上不相信政府,是因为一些政府出尔反尔,辟谣之后迅速限牌,导致失信于民。更重要的是,汽车限牌政策迎合着一些官员的懒政需要,把治堵成本都推给市民。有人担心,这种做法会迅速在全国推广。这并非杞人忧天,从北京实行后扩散到天津和杭州,只经历了很短时间,多米诺骨牌效应已经显现。
其实,从治堵效果来看,应该是限行更有效。正如有专家建议的,大力发展公共交通,引导市民乘坐公共交通出行,全市尾号限行,城市中心区单双号限行。汽车虽然是私人的,但路是公共的,对路的使用进行限制。
不过出于利益考虑,多数城市并没有选择严格的尾号限行,而是优先选择了限牌。这个问题上,是“有车一族”的利益主导着决策。限号,无论是单双号限行,还是尾号限行,影响的是开车一族的利益,会受到这个阶层强大的阻力,决策者多属于这个阶层,坐车的屁股决定着限车的脑袋。而限购则不一样,限制的是无车人买车的权利。所以不少城市,当面临着先限号还是先限牌的时候,会选择先限牌,而不触动“有车一族”的利益。
一些地方在治堵问题上,优先考虑政府的方便,而不是制度的公正性和有效性。于是治堵基本上是这个思路:一,公车与私车,首先想到限私车;二,本地车与外地车,优先想到限外地车;三,限号还是限牌,优先选择限牌。
汽车限牌虽然当下方便了政府管理,从长远和现实看,却损害了经济社会的发展。汽车产业仍是中国的支柱产业之一,限牌直接削弱了这个行业的支柱地位,很多重要的相关产业和消费链条产生连锁反应,消费、就业、汽车修理业、钢铁行业等等都会下滑,这些都会直接体现到GDP数字的下降上。
一些地方在对待GDP问题上很容易走极端:过去是唯GDP是从,一切只看GDP数字,只要GDP上去了,发展什么产业、破坏多少环境、带来多大损害都可以忽视。而在对GDP的反思和调整中,则出现了另外一种极端观点,就是将GDP虚无化,从“唯GDP”滑向“反GDP”。GDP虽然有很多弊端,但还是当下反映经济发展最重要的指数,它并非可有可无,数字背后是无法忽视的饭碗。GDP每增长一个百分点,就会拉动上百万个就业岗位。作为支柱产业的汽车业萎缩了,背后是看得见的就业岗位消失。
治堵很重要,但在治堵过程中,需要考虑到限牌带来的连锁反应。作为代议机构,各地人大需要站在公共利益立场,遏制一些地方政府随意限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