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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国务院相继取消和下放了一批行政审批项目。新华社报道说,9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个别部门负责人担心,弱化政府监管,会损害消费者权益。
李克强总理回应说,“维护消费者权益,并不是通过行政审批和控制价格来实现的。”“30年前,我们对所有商品都严控价格,结果消费者的选择越来越少。现在通过改革,大部分商品的价格都随行就市,消费者自己就会选择最物美价廉的商品。”短短几句话,点到了问题要害处,揭示了经济发展的规律——让价格机制在优化资源配置中发挥信号作用。
计划经济追求绝对公平,强调人为干预市场,容忍不少的“政策性亏损”,结果导致价格机制扭曲,国民经济丧失活力。理性的经济史研究,让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认定:一个国家的贫穷,归根到底是价格机制的混乱。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经济改革过程中,逐渐放弃了政府定价,转向交换价值论和市场定价。小到面粉多少钱一斤、茶叶多少钱一两、针线多少钱一盒,大到粮油价格起伏、股市涨跌、大宗外贸商品成交价等等,全都随行就市,由市场供求关系说了算。
不过,大部分商品的随行就市并不等于改革的完成。目前中国部分商品的价格波动,包括白菜贱卖导致的菜贱伤农、房价高企导致的个体生存焦虑等等,各式各样的不当干预阻碍着价格机制“杠杆作用”的发挥,制约着中国经济肌体的健康发育。经济体制改革不是说说而已,它需要在一些重点、难点问题上有所突破。
比如减少行政干预。政府不要轻易干预市场定价,更不能轻言救市。市场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只要不超出极限,政府就应该尽量往后退,让商品交换自由进行,让价格机制能通行无阻,让市场起决定性作用。这时候经济效率最高,也能够为创造更多财富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
现在,直接的干预少了,但间接的干预其实还不少。比如一车白菜,在生产、仓储、流通、交易等任何一个环节,地方权力的不当保护、各种收费造成的超高成本等等,都可能导致价格的扭曲。这也是近年来,市场上“白菜卖出赔本价”或者“白菜卖出牛肉价”的根源。
再比如打破市场垄断。眼下,市场定价的覆盖面越来越广,但在水价、油价、电价、天然气价以及移动通讯费等领域,依然充满“非市场”的因素。这需要政府拿出更多勇气和作为,打破国有企业的市场垄断、大型公司的价格霸权,让企业自主经营,市场公平竞争。从而保证消费者的自由选择,促使商品价格符合市场供求关系的调节。
市场经济的发展、经济升级版的打造,都要求我们完善价格机制,让市场起决定性作用,让白菜卖出“白菜价”。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理当服从经济规律而非主观感受或者地方利益、部门利益。严格按规律办事,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对市场负责、对消费者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