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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SOHO中国董事长潘石屹给哈佛大学捐款1500万美元引发热议。该企业CEO张欣此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助学是希望更多中国优秀贫困生能接受世界一流大学教育。昨日,潘石屹也在其认证微博上回应,这次助学金只帮助在这些学校的中国贫困家庭学生。
为了回应网友质疑,捐赠方称捐助对象是中国贫困家庭学生,反观公众舆论,真的是平复了很多。可不得不说的是,但凡遇到中国人给外国高校捐款,总能一石激起千层浪,指责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将其上升到爱国的高度,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捐款者进行舆论审判。2010年中国学生张磊向耶鲁大学捐款后所引发的国内舆论反弹,就是很好的证明。
不少舆论的质疑,基本都涂上了一层浓厚的民族主义色彩,即这么多的钱,为何不捐给中国高校。确实如此,中国高校或许也需要捐款,但捐与不捐,捐多捐少,到底捐给谁,都是捐款人的自由,不仅与爱国与否无关,他人更无权指责。于慈善本身来讲,尽管在世界范围内存在意识形态渗透的现象,但促进整个人类的文明进步仍旧是主流,所以,对国人捐款对象的过于敏感,就是一种狭隘的慈善观。
提到教育慈善跨国界,司徒雷登筹建燕京大学的旧事不得不提。在美国筹集到250万美元准备建设燕京大学后,当时的美国人并没有拿着“不爱国”的帽子扣给司徒雷登,反而表现得很平静。相反地,倒是有不少中国人在质疑。他这样回应当时中国人的不解:“文明不是民族性的,而是世界性的。如果把各个民族的文明融为一体,就能够加深世界各民族之间的相互了解。”这样的回答所透露出的对教育慈善和文明内涵的理解,至今值得我们认真思考。
热爱自己的国家和民族确实需要每个人用行动去践行,但需明确的是,慈善是没有国界的,与爱国不是一个等价命题,不捐款不等于卖国,即便是捐款了,也不能说就是爱国。爱国没有可以被量化衡量的标准,也绝不能将自己的爱国标准强加到别人身上,在道德胁迫的基础上,暴力解读他人行为,这样的爱国主义有悖于爱国本身应有的高尚内涵,是要不得的。
自媒体时代给予每个人表达的空间,但表达的前提是建立在价值观理性的基础上。然而,现实中总会出现舆论的泛道德现象,动辄对国人的捐助行为上纲上线,就足以证明在思想的维度上,国人还是过于情绪化。胡适曾说过,“宽容比自由更重要”,一个多元化的现代文明社会,最需要的就是宽容,而尊重他人的选择自由就是一个最基本的原则。
对待潘石屹的捐款,尽管其已经声明受捐对象是中国贫困留学生,但即便是涵盖的范围更广,我们也应该尊重这种行为。需明白,思想和观点的正义性不是寄托在持有人数上,更不是放置于个人的道德标准之内来打量,狭隘的慈善观需要纠偏,道德化的争议必须要摒弃,与其争论为何国人要捐助外国名校,还不如反思中国高校为何不能吸引到更多的捐款,相比较来讲,后者显然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