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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安徽省人民检察院发布消息称,收受他人巨额贿赂后,只将其中一小部分上交廉政账户,大部分款项收入囊中的安徽省六安市政府原副秘书长魏力生,因涉嫌受贿犯罪,被六安市金寨县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新华网11月19日)
媒体将贪官魏力生的小把戏,称为制造清廉假象——如某些贪官热衷于作廉政报告、写廉政宣言、签廉政合同、搞廉内助活动以及伪装艰苦朴素等一样,将少量贿款上交廉政账户,正成为“歪聪明”十足的某些贪官潜伏贪腐的又一掩体。
廉政账户曾经是比较受欢迎的一种项目。据考证,它最早源于浙江省宁波市。2000年初,在原市委书记许运鸿等多名主要官员因腐败被查处后,该市在全国首开“581”(“我不要”)党员干部廉洁自律专用账户,目的是为了让官员更清廉更轻松地摆脱无孔不入的行贿者的纠缠。其后,这种账户又经历过大面积推广又屡屡撤销的艰难历程。
为官者本来就不该贪,廉政账户却一开始就让心术不正者有了活动空间:方便让党员领导干部通过上交其收受的“无法退回”或“不便退回”的现金、有价证券,甚至于直陈是为了“挽救濒临犯罪边缘的党员干部”。事实上,廉政账户也罢,仿照廉政账户形式的形形色色退贿、退赃机制也罢,都存在着一些缺陷:没有配套的查实验证措施,更谈不上相应的各方监督。
这样一来,就怪不得有些贪官拿廉政账户做幌子了,也怪不得“纪委退一步,贪官进十步”了。贪官玩弄廉政账户的手法大抵有二:一是得多交少:如曾任安徽省六安市政府副秘书长、住房和城乡建设委员会主要负责人、经济技术开发区工委副书记管委会副主任的魏力生,自2005年10月至2014年1月,先后收受他人款项49笔,共计现金327万余元、购物卡31万元、银行现金卡0.8万元、黄金1300克。与此同时,魏上交至安徽省纪委廉政账户和六安市纪委廉政账户共计仅75万余元。
二是得众交寡:手握实权的某些贪官交往的行贿对象绝非只一两人,其涉及面往往较广。有知情人透露,贪官中流行的比较隐秘的做法是,假定收到10位行贿者各“孝敬”5万共计50万元的贿款,那么,只给账户或者纪委上交10万元——毕竟一点不交说不过去,群众的眼睛都不瞎;又毕竟,10名行贿者同时出事或同时坦白交待的几率不大,一旦其中有一两人贿行败露,受贿者立马就会振振有词地说“早就交给廉政账户”了。
这样的廉政账户,看起来卓有成效,其实难免沦为一种游戏;看起来收的是清清白白之清官退款,其实不免涌动着一股贪腐的浊流。
为了避免魏力生式的贪官假廉政账户之名,行清廉表演之实,廉政账户亟待进行系统升级和制度配套。比如,变匿名上交为实名上交,变上交者自说自话为纪检部门验明正身,变无名目上交为坐实究问——追溯上交贿款来自何人。眼下,只有廉政账户拥有一颗钢铁般的心,才能避免某些人上下其手大钻廉政账户的空子,污了廉政账户的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