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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国家有关主管部门在冷静应对影视生产高热井喷现象的过程中,果断针对某些影视作品生产中存在的明星出场费占比过高乱象,出台了相关抑制措施。这样做,有助于确保影视生产投资大头能用于保证作品质量上来。
近年来,人们在文艺生产服务领域,一直能感受到日常状态“冰火两重天”的现象。一些文艺工作者在获得业界“大咖”和“大IP”的超级待遇、成为围着高额出场费打转的赚钱机器之时,也有一部分文艺工作者,面对热火朝天的社会发展实践,特别是面对直关自身发展的文艺领域体制机制改革,表现出极大的不适应,以至于先前具备的工作热情和活力明显消退。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流于平庸化、边缘化,甚至基本无所作为。这是一种颇令人担忧的矛盾现象。
应当说,身处“火”与“冰”两端的文艺从业者,都在一定程度上背离了文艺的本原和初心。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文艺是铸造灵魂的工程,文艺工作者是灵魂的工程师。要努力做到言为士则、行为世范。在名与利等外在诱惑甚嚣尘上的时代中,一个文艺从业者如果连自己的灵魂都铸造不好,缺乏求真、求善、求美的自律性境界,任凭不加节制的暴利奢欲所绑架,放任自己被消极懈怠所裹挟,无疑是辜负了公众的期望,愧对自己的职业身份和社会名望。
动力何在,又从何而来?坚持初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看到,文艺最有价值的部分就在于其传布久远、引领精神的生命力。要做到这一点,不论文艺生产机构还是文艺从业者个人,都需要具有强劲的文艺生产力和原创力。文艺生产力和原创力,是推动文艺繁荣发展的持久动力。繁荣文艺既需要生产力旺盛为表征的量的铺垫,更需要原创力强劲为表征的质的支撑。所有支撑的背后,用好市场化机制体制是关键。
从量的方面来看,我国文艺生产可谓发展神速。2008年以来,我国文艺创作生产总体上呈现出逆市飘红、凯歌推进的昂扬态势。其中,电影产业表现不俗。2015年全国电影总票房达到创纪录的440.69亿元,同比增长了48.7%,稳居全球票房第二,并有望在数年内超越美国成为“票房老大”。
当然,文艺生产力并不等同于文艺原创力。在文艺生产数量持续增长的同时,人们也渐渐感受到了一丝丝事关质量的隐忧。以电影为例,虽然2015年的总票房中,国产影片票房占据61.58%,然而在全年生产的686部故事片中,能够质检过关走进影院公映的只占少数。即便斩获24.39亿元高票房的国产片《捉妖记》,虽然极力想通过主角意象独造等来向原创致敬,但终究还是因为好莱坞特色太过鲜明,而在原创方面打了些折扣。
习近平总书记在论及文艺原创力时,引用过唐宋圣贤的说法——“似我者俗,学我者死”“随人作计终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这两句话,值得所有文艺从业者反复体会。前一段时间,某卫视品牌选秀节目的专利使用权,被海外授权方高价转卖,引发舆论关注。前者无奈之下只得改弦易辙、另起炉灶自创开发新节目。这个案例十分生动地向我们演绎了文艺创作一味模仿的生态逻辑。
当然,就在一些文艺从业者如过江之鲫跟风模仿,乃至拷贝抄袭他人或国外文艺原创范式之时,我们也欣喜地发现,依然有不少潜心文艺原创、默默耕耘的文艺从业者。他们凭借长期、艰辛的努力,逐渐获得了广泛认可乃至推崇。
例如,这一两年间就有刘慈欣凭借科幻小说《三体》,获得了世界科幻小说创作最高奖项“雨果奖”;曹文轩凭借卓越的儿童文学创作能力,获得了世界儿童文学最高奖“安徒生奖”……这些人在文艺原创方面体现出的特立独行和不为世扰,赢得了国际上的尊重和表彰,更取得了“墙内墙外同芬芳”的实效。
数据显示,我国人均GDP为5.2万元。在这一阶段,人们用于文化艺术等精神消费的支出将不断增长乃至显著增长。我国城乡正在成为全球文化艺术消费最具生机和增长潜力的地区。这从根本上决定了我国文艺生产的市场供需旺盛态势。
人民是文艺叙事中的主角,又是文艺消费的主体。人民既是历史的“剧中人”,也是历史的“剧作者”。新形势下,文艺生产和文艺原创只有接地气、为人民,才能让文艺作品做到既有深度又有温度。在此,有两个文艺实践案例值得关注研究:一是身患脑瘫的女诗人余秀华凭借独创的诗歌风格引发各界关注;二是主旋律电影《湄公河行动》在票房、口碑上取得不期而遇的“双丰收”。这两个案例均在一定程度上证明:有温度有深度的文艺创作绝不是凭空臆造和闭门造车的产物,它们总是和人民群众丰富多彩的日常生活实践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可以这样说,繁荣文艺的崇高目标就是树立文化自信、讲好中国故事,而树自信、讲故事的真正落脚点在于扎根群众间、投身实践中,不忘初心,坚定前行。(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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