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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是“地球上最美丽的花朵”,是战争的制高点,也是战法创新的切入点和内动力。抢占战法创新高地,首要是磨砺思维之剑,以思维嬗变引领战法创新向“未知”进击、向纵深突破。
●强化大数据思维,用数据承载信息、驱动作战
大数据,不仅引领新一轮信息技术变革,而且带来全新的思维方式。首先是“从局部到全局”的思维,分析和利用全体数据,而不仅是随机样本,注重从整体上认识客观事物、研究解决问题;其次是“从单纯到繁杂”的思维,强调收集更多、更全、更新的数据,接受数据的繁杂和不精确,容忍凌乱数据;再次是“从因果到关联”的思维,关注数据相关关系而不仅是因果关系,放弃对事情原委的追究,而代之以对相关性的接纳,即关注“是什么”,而不是“为什么”;最后是“从简单到深入”的思维,强调间接和深度分析,挖掘有价值的信息,把握事物本质,预测事物发展。
学会和运用大数据思维,首要是树立大数据理念。现代战争的复杂性、不确定性、不可测性大大增强,数据量呈爆炸式增长。有效收集、分析、共享、运用像“洪流”一样奔涌的大数据,是赢得战场主动权的重大课题,是“能打胜仗”不可或缺的一种本领。
学会和运用大数据思维,关键在于增强数据挖掘能力,即能从大量、不完全、模糊、随机的数据中,提取隐含在其中的,事先不知道但又是潜在有用的信息。必须善于把各种信息放在相关联的环境中,通过数据挖掘“吹沙见石”,较为准确地把握诸如敌方指挥员的思维规律,预测对手的作战行动、战场态势的发展变化等问题,从而抢占先机、制胜对手。
学会和运用大数据思维,根本在于促进信息优势向决策、行动优势转化。全球知名咨询机构麦肯锡指出:我们正处在一个巨大浪潮的尖峰,这个浪潮,就是大数据驱动的创新、生产率提高、经济增长以及新的竞争形式和新的价值的产生。在军事领域,数据既承载信息、资源和能量,也承载作战思想和作战意图,是支撑作战体系运行的“血液”,是驱动指挥和作战方式变革的内在引擎。通过战场海量数据的交换、整合和分析,并实时提交给指挥员转化为决策力,提交给作战单元转化为行动力,提交给武器平台转化为控制力,达成态势的实时感知、指挥的灵活高效和行动的精确快速,大幅提高整体作战效能。
●强化网络思维,靠网络链接体系、聚合效能
网络是一种客观存在,随人类社会演化而演化、发展而发展。既包括有形的物理网,又涵盖虚拟的关系网。如人首先走出林中路,并把路连成网,形成了当时的交通网络,后来逐渐构造出航海(空)、公(铁)路、社会关系网络等。进入信息时代,互联网、物流网广泛应用,金融网、能源网等蓬勃发展,现代社会已成为一个各种关系交织、信息交互的网络化大体系。网络不仅是技术和手段,更是研究解决问题的一种思维和方法。早在18世纪,数学家欧拉就运用网络方法研究“七桥问题”;美军在伊拉克战争期间,运用社会关系网络原理,通过发放扑克牌通缉令搜查萨达姆及其高官,收效颇大。
运用网络思维,重在突破点、线、面的限制,从不同视角、不同思路去想象,从立体、多维的角度去探索,用各种交叉、网状的方法去解决问题,推动思维层次和质量的不断跃升。核心是强化思维的整体性、系统性,把有形与无形、硬件与软件、技术与人文、历史与现实、要素和系统,均“集成”在思维的网络中,达成非平面、立体化、无中心、无边缘的网状思维结构,实现认知能力新的飞跃。
现代战争是典型的复杂系统,敌对双方的对抗已不是建制对抗、单元系统对抗,而是体系集成对抗。应当转变单纯的线性、机械化思维,以网络思维和视角探索开发战斗力生成途径,最大限度地提高体系作战效果。一是在物理层建好承载网。科学论证信息系统组织与运用,简化流程环节,优化链接方式,构建互联互通的信息基础网。重点是“两网”:需求感知网,实时报知和采集人员战伤、物资消耗和装备状态信息,达成及时发现、准确识别、精准定位;信息传输网,各类传感器、武器装备及人员实时共享保障信息,实现信息快速流动、适时处理和高效利用。二是在组织层理顺关系网。按照扁平指挥、高效控制的要求,以新的互联式指挥结构取代分层式指挥结构,分解下发指挥权限,再造指挥流程,调整确立统分结合、上下互动的指挥关系;按照作战力量联动作业、作战行动协调一致要求,各作战实体基于网络实时交互,根据作战进程共商互访,依据战场态势临机协同,建立起快速响应、自主支援的行动协同关系;按照快速、精确保障的要求,实时感知保障态势,临机重组保障力量,就近调控保障资源,建立起主动前伸、越级直达的保障关系。三是在运行层贯通行动网。以建立侦、控、打、评一体的作战链路为关键,按照矩阵结构原则,实行侦察情报、指挥控制、火力打击与编成管理流程分离,构建战场感知、机动、打击、防护等整体联动的连通网络,少阻力、无缝隙地衔接各作战单元、要素、系统,消弭相互间作战缝隙,牢牢掌握战场对抗的自由权。
●强化实验思维,借实验室探索“未知”、孵化新战法
“先胜而后战”是《孙子兵法》的要旨,然而信息化战争的复杂性前所未有,难以像以往通过“头脑风暴”达成先胜的目的。不过,现在通过建立作战实验室,可预先在虚拟现实环境中,对未来战争进行从单元到要素再到整个系统的解剖与实践。这种实验思维方式强调以科学实验为基础,通过逻辑推理、数学演算、仿真模拟等发现科学规律,为军事实践活动开辟了一个新天地。
把思维跨度放在着眼未来、立足现实上。实验思维,重在用超前的眼光和想象力,基于未来设计战争、论证需求、牵引建设。没有对未来战争的科学设计,“穿新鞋走老路”,就谈不上战争预实践。同时,信息技术的蓬勃兴起,特别是以先进信息处理和计算机仿真为核心的高新技术群,为探索未知、进行战争实验提供了“望远镜”“显微镜”,提供了可能的认知技术手段。没有技术的发展和支撑,“穿旧鞋走新路”,就只能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
把思维重点放在研练战法、学习战争上。“战争始于实验室”,已成为军事变革的一条重要经验。美军的“网络中心战”“快速决定性作战”等理论,都曾在作战实验室里论证过。美军在海湾战争和科索沃战争频频得手,也得益于其在战前就按预先设想进行“战争试验”。强化实验思维要借助想象力和技术手段,通过建设集仿真实验室、训练基地和作战实验部队等于一体的作战实验系统,来检验作战理论、武器装备和战法运用,来实证、论证有关数据和结论,不断充实完善信息化作战“战法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