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斯拉夫大会的音乐会现场
斯拉夫古壁画
塞尔维亚古斯拉夫文字
东正教堂壁画
在我国,除了一直成熟发展的俄罗斯研究之外,近年来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斯拉夫民族国家与我国“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研究在历时意义上有重合,在辐射空间上有交融,在国家交往、民间往来以及经济交流和学术研究中具有重要意义。换言之,何谓现代斯拉夫研究观念,研究其学科构成背景、历史进程,本身就是与研究“一带一路”观念互为学理依托的。
2018年8月20—27日,第16届世界斯拉夫大会在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召开,此次大会被描述为是继1955年贝尔格莱德世界斯拉夫大会之后时隔63年再次回到塞尔维亚。2018年世界斯拉夫大会有来自44个国家约千人参加,大会组织者之一贝尔格莱德大学语文系教授彼得·布尼雅克撰文《国际斯拉夫大会传统及其前景》,文中列出2018年世界斯拉夫大会注册学者为1326人,除一般会议程序上的大会与分组会议之外,还包括31个斯拉夫研究者协会,以及论坛、讲座、展览、新书发布等环节。同时彼得·布尼雅克也认为根据以往的大会经验,会有20—30%的注册者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参会,所以本次大会最终参加者为900人左右,除来自斯拉夫世界学者,欧洲、亚洲和北美均有学者参加。
根据笔者参会观察,会议手册共分两卷,每卷约400页,另附一个类似于索引版的200页的会议流程,会议手册印数为1200册。2018年贝尔格莱德世界斯拉夫大会受到塞尔维亚的高度重视,不仅主流媒体作全程报道及采访,与会者还受到塞尔维亚总统接见并参加酒会。由于大会采取委员会制度运行,即每个参会者需要向本国斯拉夫学者协会提出申请,而我国目前尚没有加入国际斯拉夫学者委员会,所以这次笔者是作为列席代表参加,也是作为唯一的中国学者参加此次大会。
世界斯拉夫大会运行机制
今天欧洲地理空间内的斯拉夫世界约有三亿人,但是斯拉夫研究并非只是涵盖欧洲斯拉夫民族国家范畴,它包括东欧、泛斯拉夫地区、乌拉尔阿尔泰地区以及俄罗斯远东地区,除了欧洲、北美以及中东对于斯拉夫研究保持高度热情之外,与此相关联的,则是东亚对于上述地区研究的活跃,与东北亚研究有交叉性。在我国,除了一直成熟发展的俄罗斯研究之外,近年来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斯拉夫民族国家与我国“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研究在历时意义上有重合,在辐射空间上有交融,在国家交往、民间往来以及经济交流和学术研究中具有重要意义。换言之,何谓现代斯拉夫研究观念,研究其学科构成背景、历史进程,本身就是与研究“一带一路”观念互为学理依托的。比如“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国别史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特指斯拉夫国家研究、斯拉夫国家古文字学、民族语言学科领域、中世纪斯拉夫文学与文化研究、面向21世纪的斯拉夫研究跨学科问题等,上述问题一定意义上在我国学术领域中仍旧属于冷门或者相对边缘地带,是亟待拓展和补充的研究方向。而这些问题恰好在2018年贝尔格莱德世界斯拉夫大会上得到全面呈现。所以,了解世界斯拉夫大会缘起及其发展,对于思考现代斯拉夫研究观念,对于从学术实体层面推进“一带一路”的有效研究是不无裨益的。
追溯“斯拉夫大会”历史可洄游至1848年布拉格斯拉夫大会;后在1899年有学者倡议召开斯拉夫语文学者大会,但是没有获得奥匈帝国的允许;而一度几乎确认的1904年在圣彼得堡召开的斯拉夫大会也终因日俄战争的发生而搁浅。只是,无论从哪一个视角来观察,这三次斯拉夫大会都不能完全成为学术源头,其会议设想无论是否实现,都不可避免地成为19世纪下半叶欧洲帝国秩序的投影,很难从学术源流给出阐释。单单就斯拉夫学术研究本身而论,斯拉夫研究(the Slavic Studies)或 称 斯 拉 夫 学(Slavistics),作为独立学科,要一直到19世纪末才有自己确定的研究对象和方法论。
至1920年代,作为浪漫主义理念的斯拉夫研究受到学者质疑,罗曼·雅格布森(Roman Jakobson,1896—1982)就宣布,只要不持有偏见,“浪漫主义的泛斯拉夫主义已然永远被埋葬,实证主义的斯拉夫学的时代已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