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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生芳,没有姐妹,在兄弟六人中排行第五。
高考时,柴生芳是庆阳地区的文科状元;从日本留学回来后,他先是在省委办公厅工作,后来在定西担任县级领导职务。
作为庆阳市宁县南义乡北庄村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柴生芳这些耀眼的“光环”,在82岁的老父亲眼里,在兄弟乃至整个家族的心目中,一直是他们的骄傲和荣耀。
虽然,他的家人没沾过他啥光。
“他,堂堂正正,从没凭关系给兄弟们办过一件事”
去年,四哥柴生军的儿子大学毕业后,想让柴生芳帮着找份工作。可柴生芳的回答是,让孩子去考公务员,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如今,这个孩子在打工。
对柴生芳的这一做法,柴生军早有思想准备。
二哥的女儿、三哥的儿子,这两年纷纷从日本留学回来后,均没找到正式工作,柴生芳也都没管过。
柴生军说,柴生芳的口头禅是,“做人得靠自己奋斗,不要靠别人。”
不光是不管侄子们的工作,柴生芳的二哥、三哥、六弟至今都在家里务农。柴生芳在定西担任县级领导职务后,家里人也曾和他商量,看能否帮他们找个零工。
柴生芳拒绝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柴生芳认识老家宁县乃至庆阳市的一些领导。前几年,四嫂因为工作上的一件事情,想让柴生芳给县领导打个招呼、说个情。
柴生芳没有答应。
“他,堂堂正正,从没凭关系给兄弟们办过一件事。”柴生军很理解柴生芳的所作所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一直不愿意给组织和其他人添麻烦,一切都得按原则办事。跑关系、走后门,在他心目中,没门!”
2011年,柴生芳在安定区任区委常委、副区长时,他的宝贝女儿甜甜诞生了。42岁得女,喜出望外的柴生芳趁一个周末,在兰州为“千金”办了“满月酒”。
那会儿,还没有中央八项规定,可柴生芳只请了几桌亲朋好友,也没请包括司机、秘书在内的安定区政府办身边工作人员。区里有几位政府部门的局长闻讯后,专程赶到兰州,要来参加。电话这头的柴生芳没有应允。
当时,柴生军忍不住与柴生芳发生了争执,他觉得五弟处理问题太不“艺术”了。“人家已经到兰州了,也是想表达一份心意。你这样拒绝,真没人情味。”他对柴生芳说。
柴生芳笑着解释说,上班后一定请他们。后来,柴生军了解到,这件事再没下文。
在中央出台八项规定后,柴生军情不自禁地对五弟表达了钦佩之情:“事实证明,还是你书念得多,道理懂得多,事情看得远。你当初的这一做法,完全正确。”
“人总要有一种理想信念,只要正确,就应该坚持。只要人人都行动起来,我们国家肯定会风清气正。”柴生芳赞同地说。
柴生军记得,五弟一直很反感现在是“金钱社会”这种观点。“他经常说,人与人的关系处理上,精神层面最重要,诚心最能打动人。”
“他,确实是想为人民干点事”
有时,柴生军也会想,是不是念书将自己这个兄弟念“傻”了?
上学时,柴生军比柴生芳高两级。求学路上,他们一直结伴而行。在他的记忆中,柴生芳一直酷爱学习。
他们的父母靠务农养活6个儿子,家中生活极为贫寒。为了供孩子们上学,父母曾经将贷来的养牛款、养羊款,挪做他们的学费。
柴生芳读书很争气。
上世纪70年代,柴生芳上小学时,煤油每月限量供应,晚上家里照明都成问题。可他总会趁父母睡着时,偷偷地将煤油灯点着看书。为此他不知挨了多少次骂,哭了多少回鼻子;
上学时,柴生芳如果起床迟了,会嫌父母没有及时叫醒他,抓起书包就赶紧往学校跑;
放学途中,他嘴里常念念有词,有时会猛地蹲下来,在乡间小路厚厚的溏土层上写写画画;
出去割草,他经常看书入了迷,提个空荡荡的筐子回家。
……
上高中时,他们家离宁县二中有20公里。哥俩合骑一辆破自行车,艰难地在山路上跋涉着……
那时,一周上六天课。星期天去学校时,母亲会为他们各烙6个大大的锅盔,再带点咸菜,当做一周的伙食。每次吃饭时,馍馍用开水一泡,就是一顿。到了夏天,一到星期四,馍馍就有点馊了,亦是如此。
但,这阻挡不了柴生芳如饥似渴的求学道路。
1986年,柴生芳以庆阳地区文科状元的身份考进了北京大学考古系,当年数学、英语几乎是满分。
后来,他又取得了日本国立神户大学艺术史学硕士和文化结构博士学位。
正因为他学习成绩一向很好,十多年来,身为大哥的柴生龙一直不赞成柴生芳“从政”。
“搞研究多好!单纯,也有成绩。当再大官有啥用?”2002年,柴生芳回国后,决定到甘肃省委办公厅工作,柴生龙非常不理解弟弟这一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