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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踏上从警之路那刻起,赵菲就被定岗在吉林省柳河县公安局刑侦一线,一直专心当法医。10年间,她曾当选过“吉林省优秀人民警察”,也获得过通化市“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10年间,她先后在各级公安刊物上发表过以有关人体损伤程度评定与赔偿、凶杀案件现场分析与侦破等为内容的多篇论文;10年间,她直接参与勘查各类刑事现场500余起,其中重、特大案件50余起。
刑侦同事钦佩地说:“她比男人还‘爷们儿’”
“工作起来,她比我们这些男人还‘爷们儿’。男人都会打怵的事,她却毫不畏惧,绝不皱一下眉头。”提起赵菲,同事都钦佩地赞道。
2013年7月,黑龙江籍男子李某来到柳河县,之后家人突然与其失去联系。多方寻找未果后,家人选择报警。
专案民警经过摸排侦查,很快将犯罪嫌疑人周某抓捕归案。据周某交代,他因琐事将被害人李某杀害后,抛尸在梅河口市境内一处水塘中。专案组找到了尸源。接到尸检命令,赵菲一路奔波和同事连夜赶到现场。
尸体在水中浸泡了一个多月,高度腐烂,通体发胀,表皮发绿。同去的男侦查员看了看,撒腿跑到旮旯,一阵阵干呕。
尸臭味道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也是难以忍受的。但赵菲却麻利地操起工具,走到尸体旁开始工作。尽管戴着厚厚的口罩,但是她感到尸臭气味仍然毫无遮掩地钻进呼吸道,几乎让人窒息。有几次,赵菲甚至差点儿被熏倒。她快速走到一边,换了几口新鲜空气,又毅然走回去,继续工作。从尸体衣着到内脏,从头到脚,赵菲逐一详细检验、记录,最终成功完成了尸检任务,准确提取了重要证据。
一位母亲坚定地说:“赵法医会给俺们一个公道”
赵菲对待工作严肃认真、一丝不苟,而其有血有肉、感情细腻的另一面,在特殊场合下、面对特殊群体时,也会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一年,柳河县一位农家妇女因为土地使用权问题,被亲戚多次恐吓、打伤,造成精神恍惚,一度精神失控。涉及到精神鉴定,赵菲责无旁贷。农家妇女是被家人用轮椅推进鉴定室的,她目光游离,神情胆怯,说话含糊不清,完全语无伦次。
“别碰我!别打我!”在接受询问过程中,农家妇女因精神紊乱,多次突然伸手去打包括赵菲在内的身边人。赵菲非常耐心,像母亲哄孩子一样,语气温和地与受害人攀谈,话家常,了解家中情况。
受害人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讲述了案情经过。整个过程中,赵菲几乎一直蹲在地上,握着受害人的双手仔细倾听讲述。赵菲的耐心细致,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询问结束时,受害人的老母亲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周围民警和在场其他人万分感动地说:“终于有人给俺闺女做主了!赵法医是个大好人,她一定会给俺们一个公道。”
赵菲感慨道:“法医需要全社会的理解和尊重”
经常会有朋友问赵菲:“尸体多可怕啊,难道你真的一点不害怕吗?”赵菲总是微笑着回答:“尸体其实并不可怕,它静静的,不会给你带来任何伤害。相反,有的活着的人才可怕。”
在从事刑事技术工作10年里,赵菲先后为1000余具尸体、4000余个活体做过检验鉴定,提取法医物证300余件,为当地公安机关侦查破案提供了大量线索、证据。
曾有人劝赵菲,应该换个工作岗位:“对一个女人来讲,天天与尸体打交道,太单调无聊了吧。”可是赵菲却回答:“阅历对一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对于警察,能在一线接受磨炼其实能获得宝贵财富。10年的法医生涯磨炼了我,使我变得更坚强,也活得更乐观而自信了。我热爱我的岗位和职业。”
“10年来,我不断地和‘阎王’争话语权,阎王让一个人死,可我偏偏要让这个死人‘开口’说话,从死者口中获得一些重要信息。其实,法医工作并非像某些人想象中的那样生硬刻板,冷酷无情。它是一种科学,更是一门艺术,它需要全社会的理解和尊重。”赵菲说。
(本报记者 李吉胜 通讯员 王恩慧)